小姑娘就抬頭看著他,聽見他說這話不知為何忽然羞了臉,默不作聲的垂下腦袋,又繼續給他上藥去了。
只對著他的那隻耳尖,已然紅的滴血。
胤禛今日瞧見了不少她的模樣,卻是從未見過比她還要鮮活的女子,不過才一日的時間,初見時的理直氣壯,懟人時的伶牙俐齒,哭的時候更是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可是如今,她褪去了一身的外衣跪在她身側,微紅的耳尖漲的通紅的,紅著眼睛給他上藥。
柔弱又順從。
胤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眸中的情緒依然壓了下去:「好了,多謝姑娘。」開口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可語氣卻是平淡了許多。
仿若是剛剛那抹熟捻不存在一樣。
葉南鳶拿藥的手一僵,只片刻後又立刻恢復平靜,做決定的時候早就想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萬萬不是個好勾引的。
只不過……細水長流,今日她在他心中留下一點印象,那便不枉費她一番演技了。
想到這,她手一鬆,刻意支支吾吾的許久不抬起頭。
「怎麼了?」胤禛整理好衣裳,疑惑的瞧著她。
葉南鳶將手中的藥放好,染血的紗布也整理放入托盤中,她手上急急慌慌的幹活,嘴裡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究竟怎麼了?」
見她這樣,胤禛又復問了一遍。
抓著託盤的手指捏緊,十指纖纖卻被掐的雪白,那話仿若是難開口極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也說不完整。
胤禛徹底沒了耐性,皺著眉往下腰靠近她身邊:「你說什麼,說大聲一點,我聽不清。」
「我說,只有一張床榻如何睡?」
小姑娘大概是氣急了,猛然抬起頭對著他嬌吼了一句,只她聲音太軟,腔調又太細。聽著不像是在發脾氣,倒像是在撒嬌!
胤禛揉了揉被哄得發紅的耳尖。
捂住嘴輕聲咳了一聲:「這是姑娘的閨房,姑娘自然是睡在床榻上。」他說著,趕緊起身下了床榻,只還沒走兩步,身後的袖子就被人拉住了。
細細長長的手指拽住他的長袍,胤禛扭過身。
只見她乖巧的坐在床榻上,嫩黃色的衣裙襯的她一截脖子比雪還要白上三分。
拽住他袖子的手左右搖了搖,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著膽子道:「可是……可是你受傷了呀!」
第8章 還沒當上外室到最後自……
到最後自然還是葉南鳶睡床,四阿哥睡在地上。
不過,這一晚上四阿哥註定沒睡好,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他素來謹慎自然不可能當真睡著,何況,半夜的時候那小姑娘還時不時的起身。
一會兒,是看看他蓋上被褥沒,一會兒是檢視他的傷口。
只不過應該是怕吵醒了他,小姑娘哪怕是動,也是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半點的聲響。
整整一晚,他都沒放鬆半點警惕,直到天光乍現的時候才閉上眼睛眯上一會兒。
敲門聲響起時,四阿哥幾乎是立刻就清醒了。
半夏站在門口,頗為有幾分戰戰兢兢的喊:「小姐,起床了。」她昨晚怕周嬤嬤懷疑,不敢久留早早的就回房間了。
可一晚上她也沒睡好,想到小姐跟那個陌生的男子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她就慌的厲害。
救那個男的做什麼,若是辱了小姐的名聲,日後小姐還怎麼嫁人?倒不如將他扔在外面自生自滅算了。
可想到那男子冰冷的眼神,她終究又不敢開口。
「小姐。」她咬著唇,壓低聲音又敲了敲門:「小姐快起床了。」小姐自小就喜歡賴床,有時候她叫不醒周嬤嬤就會過來。
半夏極力壓低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