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說到這,面上已經流了淚:「當時我們便沒放在心上,直到有次去福晉那兒,你姐姐當著所有人的面吐了出來。」
「當場福晉就要請太醫來把脈,太醫把出來說懷了一個月的身孕。」
葉南鳶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間掐緊:「你是說,我姐姐一屍兩命?」
「不。」耿格格飛快地搖著頭:「你姐姐太溫柔,太柔弱,貝勒爺哪怕是想過來,也被李氏與福晉想法子將爺截走。當時,貝勒爺足足有三個月沒來你姐姐這兒,怎麼會懷上一個月的身孕?」
晴天霹靂,葉南鳶只覺腦中都是一片混沌。
「你……」她手指不安的蜷縮著,找不到話語:「你是說,我姐姐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句話她基本上算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出來的。
「不,不是。」耿格格卻是道:「你姐姐壓根兒就沒懷孕。」
「那太醫……」
深吸一口氣,耿格格閉著眼睛:「當時脈象太過雜亂無章,我讓嬤嬤把過,太亂……但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葉南鳶語氣艱難。
「天穹山。」耿格格道:「她與郭格格一起去天穹山,回來之後就開始了。」眼睛看著葉南鳶手上的佛蓮玉珠,語氣乾澀。
「她走的時候與我說過,你生辰要到了。」
第86章 作天作地二十六郭格……
郭格格是魂不守舍的回去的,剛一回到院子裡,她便如同卸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他……他……。」郭格格的面上再也沒了那鎮定自若,抬手狠狠掐著手掌,直到掌心都被掐破了,才算是說出一句完成的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
郭格格轉身,一把掐住丫鬟的手心,聲音都帶上了顫抖:「是他,是他對不對?」丫鬟被掐的面色都白了,只好瘋狂的點著頭。
「是,小姐,是他。」
郭氏勾著唇,忽而笑了一聲兒,像是悲傷卻又帶著幾分開心:「我以為……我以為此生與他再也不會相見了。」
看清主子臉上的神色,丫鬟嚇了一跳,上去堵住郭格格的嘴:「主子,這話可是萬萬不能說的。」
「你知道的。」郭格格抓著那丫鬟的手,又哭又笑:「你知道的,我心裡……」郭氏抬手捂著心口,只覺得到現在心口還在跳動。
「我看見他是有多麼的歡喜。」
「主子。」丫鬟嚇的唇色都白了,顧不上大逆不道上前一把掐住郭格格的肩膀:「若是被他人聽見了,小主你跟我,還有那位江公子都得死。」
「江公子多麼無辜啊,小主難道你要連累他不成?」
丫鬟的話說完,郭格格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狠狠地閉上眼睛。
踉蹌的跑到內殿中,她跪在地上對著佛像不住的磕著頭:「江姐姐,江姐姐你原諒我。」她本就內疚滿滿,如今看見了江知寒更是一顆心如同被火煎了一樣,又扔進了油鍋之中。
讓她五臟六腑都跟著疼兒。
「一切都是意外。」郭格格跪坐地上,瘋狂的往下磕著頭:「我當初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假有孕的藥是你不小心喝下去的,真的不是我故意害你。」
郭格格拿著佛珠,手指瘋狂的撥動著。
嘴上唸叨著江知微,可是腦子裡卻是止不住的想到江知寒,想他的溫潤的眉眼,想他修長如竹的身形,還想他淡淡的氣質。
剋制不住,消退不了。
「珍兒,我想他。」郭格格面上滿是痛色,哭喪著臉抬起頭:「我想他。」
「主子。」丫鬟當真兒是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主子,你是什麼身份,難道你自己不清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