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爺待人這番細心過。
蘇培盛警告的撇了一眼,趕緊將人弄下去。
蝦子落在葉南鳶的碟子裡,她卻看都不看,胤禛問她:「怎麼不動?」葉南鳶不鹹不淡道:「不喜歡。」
「我怎麼記得你喜歡吃蝦喜歡的緊?」胤禛揚了揚眉,瞧著葉南鳶那頭也不抬的模樣,知曉她這是還在賭氣呢。
嘖嘖……小孩子心性。
胤禛想笑,又怕她待會兒惱羞成怒,想了想,放下筷子淨了手,將那碟子蝦拿過來,親自給她剝。
他也不吃,將剝好的蝦仁一隻只擺放在碟子中。
「將這些都給吃了。」他將碟子推到她面前,瞧見她抬起頭又要說不要,面色故意沉了沉,嚇她:「你還想不想見你那丫鬟了?」
葉南鳶那清凌凌的眼中閃過幾分委屈,卻依舊還是聽話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呵……」胤禛瞧見她這副模樣,卻是笑了笑:「嘴硬,還說不喜歡。」見葉南鳶用了他心情格外的愉悅,拿起碟子繼續給她剝起來。
奴才們哪裡見過貝勒爺這番伺候過人?一個個的,就連蘇培盛都驚訝的嘴巴都張大了。
南院,偏殿
劉格格坐在軟塌上,屋內燒著炭盆,火星子霹靂啪的響。
她將雙手放在炭盆上空,掌心被烤的暖洋洋的,可身體卻依舊止不住的發抖。身側的丫鬟看見自家格格這樣,趕緊問:「小主兒,您這是怎麼了?」
劉格格搖搖手,抬起頭的時候面色卻滿是慘白。
枉費她花費了心思,千方百計的想盡了法子,爺卻還是將那位外室給帶了回來!旁人不知曉,她卻知道。
這葉格格,分明就是與爺之前在三清觀中的那位外室!
聯想到三個月前,爺忽然回來,那段時間爺心情不好,面色冰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誰也不敢靠近。
她當時還當爺是為朝中之事,潁州帳本牽連太多,爺雖未被訓斥,但到底還是與太子失了心。
之後爺又無端的禁足了李側福晉一個月,枉她當時還笑話過李氏,橫行霸道這麼久,總算是膩歪了她這裝模作樣的性子。
可如今想起來,卻是讓人心驚。
爺連著小半年都沒來過她屋子,葉氏……劉格格冷笑一聲走上前,想到那張無辜又嫵媚的臉,將那燃的正旺的炭盆用力往前一推。
什麼瘦馬,什麼德妃娘娘賜下來的?
「那人分明就是爺一直養在外頭的外室!」對主子這番咬牙切齒的模樣,身側的丫鬟嚇得不敢動作,等瞧著主子心情約莫著像是好了些了,才敢走上前。
「小主?」
燒得正旺的炭盆被推開,裡面的炭火掉了一地,屋內傳來一股燒焦味,那張梨花木的八仙桌子已經被燙的焦黑。
丫鬟喊著她的聲音都在發抖,足足過了好久,劉格格才算是平靜下來。
她掐緊手心,面上卻是笑了笑:「福晉愛吃玫瑰蜜餞,待會我親自做上一些,送到正院去。」
玫瑰蜜餞倒是不難做,不過就是冬日裡手冷,劉格格做了兩個時辰,天擦黑了才算是做好。
東西自然是新鮮著吃好,過夜了也就串味了,正院離這有些距離,劉格格想了想,還是讓人點著燈,打傘過去了。
冷風一吹在身上,她渾身顫的一激靈,那顆嫉妒的心才算是漸漸緩過神來。
葉氏與自己無冤無仇的,她何必要這番針對?腳步頓下來,她有些躊躇不前。丫鬟見主子停下來,問:「主子,您怎麼不走了?這兒風大別凍著你。」
丫鬟的手伸上前,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她一低頭,就瞧見那雙十指粗短,普普通通的手。
再想到今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