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隱隱有些感覺,這幾日自己的身子也是越來越不舒服,眼看著面前的葉南鳶,烏拉那拉氏只覺得自己身子漸漸地有些發軟。
「福晉若是累了,不如就先睡一會兒。」
葉南鳶坐在書案面前,正在給烏拉那拉氏抄寫佛經,她今日穿著一身素白色的旗裝,一張巴掌大的臉仰起來,面上略微有些慘白。
自從今日一大早過來,葉南鳶就是這樣。虛弱的仿若隨時隨地能倒下來一樣。
烏拉那拉氏覺得,這定然是毒起了作用。
繞是自己心中在不舒服,難受的渾身不自在,可看著葉南鳶這個模樣,還是覺得渾身暢快。烏拉那拉氏撐著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一雙眼皮子聾拉的黏在一起,烏拉那拉氏強撐著腦袋不去睡。
「福晉定然是這段時日躺多了。」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眨在窗臺上,平白添了幾分朦朧。
葉南鳶的聲音從這雨滴聲中傳過來,清透中又帶著幾分軟糯。
烏拉那拉氏最是不喜歡聽葉南鳶說話,天生就是股子狐媚子樣。她也懶得再繼續聽了,冷哼一聲兒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間漸漸的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兒。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了,葉南鳶放下毛筆從書案前起身,放慢腳步走到了正殿中央,屏風後,那香爐里正燃著裊裊青煙。
葉南鳶低下頭,看了許久,隨即從袖子裡掏出個香囊來。她緩緩地掀開香爐的蓋子,她毫不猶豫的將香囊裡的東西倒了進去。
香爐裡細微一聲輕響,隨即那股淡淡的香味越發的濃鬱了。
半晚的時候,葉南鳶從福晉那兒回來,剛到西院門口,她便臉色一白,裝作昏倒了。
幸好石榴從身後將人接住,可就算是這樣,來來往往的奴才們也是瞧見了。院子裡鬧做了一團,急急忙忙的要去請太醫。
葉格格可是貝勒爺的眼珠子,早有眼尖機靈的小太監跑出府去要去稟告貝勒爺去了。
葉南鳶昏倒的訊息整個貝勒府瞬間就知道了,訊息瞬間就傳到了正院。
烏拉那拉氏至今還躺在床榻上,屋內,那股濃鬱的香味如燃燒著了一般,小太監剛走進去,就瞬間捂起了鼻子。
裡屋內,烏拉那拉氏躺在床榻上,只覺得呼吸都有那麼幾分不順暢。
「福晉大喜,葉格格昏倒,福晉心想事成。」小太監一臉的笑意,將頭磕在地上啪啪作響。可屋子裡,烏拉那拉氏卻是好久都才有動靜。
屋內的香味濃鬱的嗆人,簾帳後面烏拉那拉氏許久都沒有動靜。
她趴著身子,頭靠在玉枕上只察覺到頭疼的厲害,就連眼前也是一陣黑沉沉的,底下,小太監見沒聲音,大著膽子又再次強調了一句,烏拉那拉氏那乾枯的眼神才漸漸地迴轉過來。
「行,我知道了。」烏拉那拉氏撐著額頭哀嚎了一聲兒,她聽到這個訊息本該是十分的高興,可如今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身子昏昏沉沉的,烏拉那拉氏只感覺到自己連手都抬不起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烏拉那拉氏整個人忽而腦袋往旁邊一轉,渾身無力的倒了下去。
西院,廊簷下的青石板上站著不少人,剛下了一場雨,廊簷下時不時有水滴下來。砸在青石板上傳來一聲兒細小的噼啪聲兒。
府中傳來訊息,說是葉格格忽而昏倒了。
四阿哥本是在府外議事,聽到訊息之後二話不說立馬往府中趕。他來的時候剛好是在與人商議事,回的太過匆忙,順帶帶著一群人都回來了。
屋內,來來往往的奴才們低著頭,井然有序,太醫來了兩三個來,全都圍在裡面。偶爾會有細碎的聲音傳出來,又很快的隱藏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