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起唇,沒有再說什麼,重新轉過身把雞湯一口一口地餵給女友。
幾天後,我給女友辦了出院手續,把她帶回我的住處。
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只是心理上的創傷再也無法癒合,不讓我抱、不讓我牽手,甚至我偶爾碰她的臉一下,她都會發很大的火。
這種情況下我只有每晚睡在沙發上陪著她,每次她翻身動一下,我都會驚醒過來。
後來有一次我突然間醒來,卻不見她在床上,尋著隱約的哭聲找過去,她就抱著自己蜷縮在淋浴間的角落裡哭。
我走過去蹲下來,伸出手臂將她緊緊地摟入懷裡,埋首於她的髮間,深深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香氣。
女友休學半年,半個月後我帶她一起回醫院複查——她懷孕了。
裴言瑾番外 【5】
醫生之前也預料到這種情況,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因此真正發生了,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何況在這短短几個月內,我的內心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我摟著女友,一隻手掌放在她的後背上,轉過頭剛想安撫她幾句,她忽然抓住我的手,率先做出決定,“言瑾,這個孩子我不能要,讓醫生給我拿掉吧!”
我並沒有立即答應女友,而是用手捧著她的臉,溫柔地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你想好了嗎?”,憑良心說,這個世上沒有哪幾個男人願意無償替別人養孩子,何況對方還是個強bao犯。
退一步說,就算我同意,裴家也不會接受,我想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和整個裴家、和養育我多年的裴廷清對抗,那麼讓女友生下孩子的前提,就是我跟她徹底不可能了。
女友想也沒有想,堅決地搖搖頭,就像是我問她後不後悔把第一次給我時一樣,她的眸子亮閃閃的,裡面倒映著我的臉,彷彿我是她的整個世界,“我只為言瑾你一個男人生孩子。”
我發自內心地笑了,用溫潤的指腹拭去女友眼角的淚水,彎起手臂擁她入懷,我把臉埋入她的頭髮裡,在那一片柔軟馨香中,我輕輕地闔上雙眸,“好。”
***
女友把孩子打掉後,我緊繃已久的那根絃斷裂,精神和體力上實在支撐不住,又不想讓女友看到,那天晚上我叮囑醫護人員好好照看女友,我一個開車離開醫院,但我不知道該去哪裡。
後來在深夜裡的大街上漫步目的地行駛了一個小時,晚上十一點多我回到裴家那個深府門宅裡。
裴廷清的住所大概是整個裴家最冷清的,因為這些年裴廷清多數時間都待在無間島上,很少會在晚上回來裴家,而且組織和生意場上兩頭兼顧,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這也就造成了正妻寧憐夢獨守空房的局面,偌大的宅院裡也就只有四個傭人而已。
我回去的時候,他們也都睡覺了,我從酒櫃那裡拿出紅酒,在寒冬臘月的天氣裡往水晶杯子里加入冰塊,一口一口喝下去,冰冷的氣息侵入四肢百骸,直到把我整個心都凍住了,我才感覺不到痛。
不知不覺間喝下去一整瓶紅酒,我太累了,就那樣趴在堅硬的玻璃茶几上睡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溫暖的手掌覆在我的肩上。
我悠悠地掀開眼皮,是裴廷清那張過分年輕而英俊的臉,我一直覺得他是我見過的男人中少有的俊美,也或許是我父親的緣故,我對他始終有一種仰慕、敬愛之情。
他負手而立的姿態,修長俊挺的身形映在茶几玻璃上,低頭望向我時眼底盛滿憐愛的光芒,他用溫和的聲音對我說:“去房間睡吧!”
我迷惘地搖搖頭,重新把臉埋入臂彎中,感覺到熱淚無聲地滾落而下,慢慢地溼了我的臉,在這一刻我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女友的事給我的打擊很大,她痛苦,我也好受不到哪裡去,但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