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夢的手臂,在大步往床邊走的同時,反手用力把寧憐夢摔在門板上,只聽“砰”一聲,寧憐夢的後背都似乎撞斷了。
裴廷清毫不停頓地走上前,站在那裡扯著被子的一角,直接把裴姝怡甩到那邊的床沿,裴姝怡趴下去時,手臂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
而裴廷清看也不看裴姝怡一眼,拽住同是男人身強力壯的項宇曜,他現在只想殺了項宇曜。
但剛從牢獄裡出來他身上沒有槍,於是拉住項宇曜走到窗戶那裡,他要先把項宇曜推到樓下摔個殘廢,再剝皮拆骨丟到山林裡去喂野獸。
只是裴廷清剛開啟窗戶,身後傳來裴姝怡這樣一句話,“裴廷清,你若是敢殺他,我也不會再活了。”
裴廷清的動作生生地頓在那裡,隔了幾秒鐘機械又緩慢地回過頭去,只見裴姝怡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刀尖正抵在心口的位置。
他一眼認出來這還是他的匕首,不久前他就是用這把匕首在那片竹林的每棵竹子上刻下他愛她。
她單薄的身上穿著男人寬大的白色襯衣,不是他的,那麼應該就是項宇曜的了,他曾經告訴她男人最喜歡女人穿他的衣服,於是很長一段時間裴姝怡都拿他的襯衣當睡衣,而此刻她穿著項宇曜的,用見證他們愛情的匕首來自殺。
裴廷清覺得特別荒唐。
他眼中的諷刺更深,唇畔勾著一抹弧度,笑裴姝怡,也笑他自己,“你這是在跟我演梁山伯與祝英臺嗎?我才離開幾天,你就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尋死覓活,拿你的性命來威脅我?”,裴廷清說著放開項宇曜,冷笑著向裴姝怡走過來。
裴姝怡的刀子仍舊沒有離開心口,跪坐在床上警惕地盯著平靜到詭異的裴廷清,她的肩膀瑟縮著,正慢慢地往後退去。
裴廷清坐在了床上,伸手出其不意地抓住裴姝怡的手腕,“你想死吧?行,我陪你,你先把我捅死好了。”,話音落下來,手中的刀尖被轉了過去,下一秒鐘猛然捅入了裴廷清的胸膛。
鮮血幾乎是一瞬間噴湧而出,有幾滴甚至濺在了裴姝怡雪白的臉上,她被自己嚇到,像被電了一樣,驚慌失措地猝然收回自己還握在刀柄上的手,裴姝怡捂住嘴,驚恐地看著那把插進去的匕首。
“這樣滿意了?”裴廷清問出這話的同時,剛剛一直淡漠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了,注意到裴姝怡的左手無名指上已經換了另一枚戒指。
裴廷清的手掌握著刀柄,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墨色的眼眸裡抿入血紅色,他顫動著薄唇,艱澀地開口問道:“既然你和項宇曜訂婚已經是事實了,那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愛我了嗎?”
那些鮮紅的血液從裴廷清的胸口不停地流淌出來,血紅色刺入裴姝怡的眼睛裡,把她的瞳孔裡也映得一片通紅。
她的心痛到極點,就彷彿此刻那把匕首是捅在自己心口的,她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讓裴廷清去治療,於是裴姝怡毫不遲疑地回答,“不是不愛了,確切地說是因為太年輕,從來不懂得什麼是愛。”
因為年輕,所以不懂愛是嗎?裴廷清聽懂了,裴姝怡不否認對他的感情,過去將近三年也都是真心的,但她說這種不是愛情,那麼是什麼?
裴廷清的薄唇一片灰白色,不停地顫動著,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他只是用那雙血紅色的雙眸緊絞著裴姝怡。
裴姝怡眼中酸澀,熱淚快要掉下來了,她猛地閉了下雙眼再睜開,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