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保持敏銳的知覺,嗅得更好的商機。
“膽兒,喝完水就走。”
第二章
昏黃暮色中,冷風吹得更加狂急,落葉塵沙在街道中翻滾,幾間店鋪已經拉起門板,準備打烊。
“真是一個小城,天還沒黑就收鋪子了。”
楚鏡平坐在客棧大堂裡,與膽兒一起吃飯,滿桌佳餚引不起他的興趣,倒是叫夥計倒了白開水,一口一口品嚐著。
“少爺,你喝出什麼名堂了嗎?這水會比老家的泉水好嗎?”
“沒錯!”楚鏡平眼睛發亮,“想不到一座小縣城,竟然有如此清甜水質,惠文縣也產麥,為什麼沒有人想要釀酒呢?”
“種出來的小麥都自己吃了吧?”膽兒猜道。
“方才我們一路走來都是麥田,每年產量絕對夠吃,如果多餘的麥子賣到其它地方,利潤實在有限……”楚鏡平指著桌上的一瓶小酒,“這酒難喝,表示地方上的釀酒技術不夠純熟,真是白白糟蹋好水好麥了。”
膽兒看到少爺興高采烈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轉著新主意了。唉!才打算返回老家娶冬香,看來又要耽擱了。
“膽兒,明天我們到處看看,說不定能在惠文城設一間楚家酒坊分號。”
這就是商人楚鏡平。他處處留意,沒有任何商機可以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楚鏡平心中有了主意,胃口於是大開,扒了幾口飯,正想喚夥計問明此地的釀酒情況,眼角一瞥,就望見門外走過的纖弱身影。
她揹著一個大包袱,那沉重的分量幾乎要壓垮她,她卻毅然扛住這分巨大的負擔,右手牽著矮小的大寶,仍是低垂著頭,一步步走出大門的視線之外。
原已深埋的嘆惋又被她牽動出來。他和膽兒騎馬駕車,花了兩刻鐘才到惠文城,而她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小小孩,至少要走上半個時辰吧?
更何況天冷風寒,她走一趟路過來,還要再摸黑走回去嗎?
楚鏡平驀然站起。“膽兒,你自己先吃,我去去就回來。”
跟在她後頭,見她轉進客棧旁邊的小巷,他也跟著走進去。
駱挽翠全心全力放在背上的大包袱,背得久了,力氣也耗盡了,幸虧就快到目的地,大寶掙脫她的手,笑嘻嘻地跑去敲一扇小門。
“陸大娘,我來了。”大寶力氣小,挽翠也笑著幫他一起敲門。
“哎呀!是挽翠。大寶!你乖不乖呀?”陸大娘開啟門,探出一張和藹慈祥的福態圓臉。
“娘娘!”大寶仰起了臉,咧嘴大笑。
“大寶,叫婆婆。”挽翠揉揉大寶的頭髮,解下大包袱擱在房內桌上,隨即又繫上另一個塞滿髒衣服的包袱。
“娘娘!”大寶扯著陸大娘的衣袖,玩得不亦樂乎。
陸大娘笑得合不攏嘴,摸摸大寶白胖的臉頰,“這孩子沒有心機,誰對他好,就喊誰爹孃,恐怕他還分辨不出來人與人的關係。”
“讓他胡亂叫了,大娘都可以當他的祖母了,請您不要見怪。”
“大寶可愛,我怎會見怪呢?”陸大娘眼神一黯,“可惜能讓他喊爹孃的人不多,更沒機會喊親爹。”
挽翠繫緊包袱結,微低了頭,夕陽在天際灑下慘紅的光芒,把小巷的牆影拉得更加陰暗。
陸大娘不經意說出挽翠的痛,忙整色笑道:“挽翠,今天你來得比較晚哦?”
“今天有人到我屋子,稍微耽擱了。”
“不會是那些流氓無賴吧?”陸大娘擔心地望著她。
“不是,只是來借水喝的。”挽翠牽起大寶的手,“大娘,那包袱裡的床單和衣服都熨過了,您要不要看看?”
“我還看什麼。”陸大娘笑道:“挽翠你心細,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