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
身體裡。
每一個細胞核到每一滴血;有形的軀殼到無形的魂魄;由裡一直擴散到外滿溢著、氾濫著,浸潤在名為「情」的罪惡深淵中。
是愛?
是慾望?
廉價的言語說再多,都不可能把模糊不安轉為清晰永恆。沒有「永遠不變」、沒有「此生不渝」、沒有「王死方休」。否定著所有的可能,卻又想牢牢捉著那虛幻的希冀,等待一個例外的奇蹟。
也許只是無可救藥的愚昧罷了。
溼熱的鼻息,短暫而急促地在極近的距離中交錯。
曖昧不清的呻吟、淫猥Se情的澤澤水音,在唇與唇黏合、離分之間,不時地竄洩。
不過是個吻,想想這不過是四瓣唇肉的接觸罷了,又為何能如此令人心蕩神馳,彷佛要被融化、被燒滅了、被吞噬了呢?
大膽入侵到口腔中的殷紅肉片,攪動著腔內黏膜,纏住顫抖的的另一片舌葉,深淺不定地吸吮著、愛撫著,從咽喉升起的愉悅音符在喉頭鼓譟翻滾,接著由鼻端哼唱出來,宛如求愛的貓咪發出的細吟。
扣住頭顱後方的大手,在發海中按摩著他的頸項,催促著他轉換角度,讓男人能盡情地汲取他口中的唾液,貪婪地佔據那雙唇瓣。
「親嘴的時候你倒挺老實的這麼喜歡親嘴嗎?」
移開唇畔,進而咬著耳垂的男人,暗啞的低嗓音,勻感地穿透耳膜。
「那是你唯一可取之處。」
他顫抖著,低垂著長睫,咬上男人的下唇,享受那絲滑的觸感,像舔著奶油的貓兒般,細細地品嚐。
「嘴硬的傢伙!什麼唯一?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是迷戀我的全部?」
將他壓倒在床鋪上,男人開始朝他的胸口進攻,從鎖骨凹陷處一路舔吻到淺櫻色的胸端。
難以自抑地弓高頸項,悶聲喘息著。著火的男人的舌,以及燃燒的自己的未梢神經,色彩鮮明的快感燙炙了視網膜。
和夏寰Zuo愛,是種天人交戰的折磨。
自尊、羞恥、快感、痛楚,平常沈潛在靈魂深處的東西,一一被翻攪出來,浮出水面,捉對廝殺。白熱化的戰況下,猶如赤足踩在薄脆的冰層上,等待著那不知何時會碎裂四散的理智,被淹沒在無以估量的慾海深處。
此刻
再一次地
潮湧上前的渴望征服了自尊,快感侵蝕了羞恥,悸疼與痛楚分不清的這一刻。
「你又在做什麼無用的掙扎了?」
男人的手指摸索到他的唇間,揉搓著他的下唇,催促他張開嘴,並說:「偶爾也讓我聽聽你直率的叫聲吧!」
「不要」艱澀的,他在喘息與喘息的空檔中,低語。
「為什麼?這裡又沒別人在!」
得不到響應的男人,撇唇一笑,扣住你的下顎,盯著他的黑眸中有著揶揄,說:「不喜歡嗯嗯啊啊的,像個女人一樣,對吧?」
倏地掀起長睫,黑白分明的瞳眸火怒地射向男人。
「有什麼關係?我知道我抱的人是誰,也沒有把你當成女人,這不是夠了?你要在我而前遮掩什麼?自尊那玩意兒,等下了床再穿上就好了,現在你只要負責享受就是了。」
「你說得簡單。」
「本來就很簡單,是你喜歡把事情想得複雜。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你的脾氣我還不瞭解嗎?這麼一~,你不難受,我看了都難過。」
撫摸著腿間的手,輕握氛那蓄積能量的部位,男人沙啞含笑地說:「好歹在咱們度蜜月的時候,把那些累贅的東西丟在腦後吧?我保證不會因為你在我懷中呻吟哭泣,就不把你當成個男人看的,吶?」
「誰會哭啊!」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