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人已經三兩步朝著樓梯走去。
剛到客臥門口,月嫂從裡面出來。
“怎麼回事?生病了要去醫院,在家裡硬抗什麼?”文湛語氣發緊,聽起來像訓斥。
周嬸臉色有點尷尬,清咳了聲才說:“傍晚那會兒燒起來,我給太太擦洗了遍,用酒精搓了搓物理降溫,這會兒已經退燒了,不過就是……”
文湛推門而入,同時問道:“就是什麼?”
“哎呀……就是哺乳期的媽媽,乳腺炎是挺正常的事,就是堵奶引起的,等疏通了就好。”周嬸估摸著男主人也不懂,怕他著急上火,趕緊解釋了下。
穆晚晴退了燒,正昏昏沉沉想睡一覺,聽到文湛的聲音,又睜開眼睛。
兩人這幾天見面少,關係說不上僵硬還是緩和。
爺爺葬禮在即,多少人關注著,他們就算維持表面祥和也得做足樣子。
“你回來了……”穆晚晴輕聲招呼。
文湛看著她盈盈水潤的眼眸,異常泛紅的臉頰,還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眉一皺,走到床邊坐下,“很難受?我送你去醫院。”
他伸手就要抱女人,被拒絕了。
“不用,周嬸幫我折騰半天,退燒了。”就是胸前依然難受,疼。
文湛皺眉,伸手貼上女人的額頭。
汗水浸著,帶走體表熱度,摸起來確實不燒了。
周嬸多有眼力見兒,看他倆這般,腦子一轉,馬上說:“太太,你得洗個澡換身乾爽的衣服,還有這床單也都是汗水,要換一下。”
話落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她便指揮起文湛:“三少,你抱太太回主臥吧,這被窩都是溼的,沒法睡。”
穆晚晴剛褪去熱度的臉頰,立刻又燒起來。
剛要說不用,她能自己下床走,卻見文湛已經起身,看向她說:“我抱你過去吧。”
“不用,我沒事了,可以……”話沒說完,男人彎腰下來,掀開被子一手攬住她肩膀,另一手從她膝蓋窩穿過去。
身體凌空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跟著飛起來。
為了自己不掉下去,她只能趕緊攬住男人的脖頸,兩人的距離就這樣瞬間拉近,她眼眸平視時,能清楚地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
他瘦了。
短短几天時間,明顯瘦了,而且眼底的黑影好明顯,看來這幾天休息也不夠。
從客臥到主臥沒多遠,但兩人以這種姿勢在一起,時間就顯得格外難熬。
穆晚晴只能趕緊尋找話題打破尷尬:“那個……爺爺的葬禮都定下來了嗎?”
“嗯,定了,下週一在市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