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拉不由地看向蘭登,卻意外發現蘭登嘴角掛著抹難以察覺的微笑。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支新援軍還在前進,有個人上下揮舞著長劍,彷彿在向城牆上的守軍示威。
芙蕾拉相當憤怒地看著這個小人得志的傢伙,鎧甲很寬人卻偏偏不高,使得穿了鎧甲的那個人反而像個鐵桶,他並沒有帶頭盔,一張臉暴露在光線下,手上的劍依然揮得起勁。
等等……那個人不是格羅弗嗎?!芙蕾拉吃驚地再次辯識,還是肯定那的確是格羅弗的臉。難怪幾天沒看到他,果然跑去當古拉斯的走狗了!
芙蕾拉又驚又怒地拉住蘭登:“那是,那是格羅弗!”
“是的,是格羅弗。”蘭登平靜地說,“那是我們的援軍。”
“什麼援軍!你沒看到他們舉著和那些軍隊一樣的旗幟嗎?”
“是偽裝。”蘭登嘴角那絲笑容慢慢擴大,“他正在表達切諾雷家的暗語:開門。”
那支隊伍已慢慢行進到城門前八百碼,卻出乎意料地還在前進中。另一個人催馬上前,神情激動地對格羅弗在說什麼,可是格羅弗只是停止了舞劍,沒有搭話,這使那人更加惱火地高聲嚷著。
“芙蕾拉,讓魔法師幫助他們安全進城。”蘭登急聲說道。
“你信任他?萬一那是古拉斯的計謀呢?他又不是第一次聽古拉斯的話了!”
“他全跟我坦白了。”蘭登帶上幾許憐憫,“他知道古拉斯唆使他做那些事的真正目的後,對自己的行為非常後悔。格羅弗對汶多瓦的愛護之心不比別人少,相信他,他會為了汶多瓦而戰。”
芙蕾拉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命令龍魂法師進入戰鬥狀態。
那支隊伍越過了安全對峙距離,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兩軍目瞪口呆中穩步前進。一直衝格羅弗叫嚷的人終於忍無可忍,向他舉起了長矛。格羅弗顯出與身形不相符的靈敏,側身避過一刺,反手砍向對方。
一場混戰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開始,佇列整齊的步兵忽然掉轉矛頭,尖利的長矛齊刷刷斜指原本被保護在裡面的騎兵,半人高的大盾護住身體,排出步兵慣用的刺蝟陣。手持雙手重劍的裝甲步兵從後方揮砍上來,厚重的劍刃帶著呼呼風聲將猝不及防的騎士紛紛砍下馬。以裝備優勢著稱的騎士猛然間被一直看不起的步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反應過來的騎士意欲強行突破,可是四周被長矛兵封鎖得嚴嚴實實,層疊如花瓣的大盾冷冷地向騎士的兵器挑釁,貿然催馬突圍的結果就是被密排的長矛刺個渾身窟窿。
敵軍終於回過神來,一直沒露面的長弓手來到隊伍前方,向混亂的戰場射出強勁的箭,魔法師也現出身影對那裡進行範圍攻擊。然而這些魔法攻擊都被龍魂率先佈下的結界擋在外面,而呼嘯飛去的箭也被外圍的步兵用堅固的盾擋下。
八隊龍魂法師再次高高飛到空中,插入步兵軍與敵方主軍中間,對遭遇變故的敵軍伺機展開魔法攻擊。立刻有一半專克魔法師的長弓手將箭對準了空中的魔法師,他們顯然有備而來,這些經過改裝的長弓居然突破了400碼的射程,擦過飛得較低的幾個法師身體,逼得那幾個法師不得不拔高距離。
因為要分精力維持飛翔術,而且空中的元素分佈不均勻,使合體魔法攻擊威力大打折扣,龍魂法師們只能用各自的攻擊魔法騷擾敵陣。這一次對方有了強大的防禦結界,除了邊緣的幾個長弓手不小心被擊中,其他人並沒有受到傷害。
然而經他們一打擊,夾在兩軍中間的步兵軍隊獲得了保護,不再顧及身後的襲擊。悲呼漸漸弱下去,殘酷的圍殺已經結束,500名騎士全數喪命。步兵們牽起戰馬,排好佇列繼續向城門前進。
“開啟城門。”蘭登沉聲傳令。
封閉數日的城門緩緩開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