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很快明悟:針對吳雨竹的人,顯然是位高權重,連劉鎮長這些鄉鎮地方官,都惟命是從,冒著得罪張戈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雖然他們動手的時候,吳雨竹沒跟張戈好上。
但是當時的吳雨竹,也是負責照顧張戈起居飲食的人,屬於最容易跟張戈說得上話的人。
甘泉湖營地最高指揮身邊的人,一般都是別人巴結的物件,誰敢針對呢?
在明知道張戈殺人不眨眼,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的情況下,劉鎮長連一個屁都不敢放,老老實實當沒看見。
事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
他們真的不記得嗎?
不是不記得,是怕,怕自己也被重機槍打成幾截!
這麼狠的人鎮場,如果沒有足夠分量的人指使,連劉鎮長都不會輕易招惹吳雨竹,更何況他手下那些人。
劉鎮長這才說出背後之人的來歷:“省糧食廳的一位負責人,級別……副廳!
吳女士當時在醫院劃傷的,就是這位負責人的兒子,而且是獨子!
那幾個少男少女中,有一個是他的女朋友,走的時候吩咐我們針對吳女士。
計劃都是她早已經想好的,趙所長等人也只是負責執行!
聽說那位負責人很護短,非常寵溺那個獨子,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她已經把張營長殺死十幾個人的事情,上報上去了……”
已經不用李燁分析了,這不僅僅是衝著吳雨竹來的,連張戈也要一併收拾!
李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青年離開的時候,出於好意要帶走吳雨竹,還勸張戈不要碰吳雨竹,明顯是知道其中的利害。
張戈本身就一屁股粑粑不乾淨,再被大人物遷怒,處境將極其艱難。
青年早已洞悉了一切,只是不方便明說。
那句“誤會的是你”,這時候再回想,真的是張戈誤會了。
而且誤會大了!
因為張營長真的睡了,現在想洗都洗不清!
李燁陷入了沉思,而劉鎮長開始撇清關係:“與我無關,我從頭到尾沒參與,是趙所長他們極力推動的!
省裡開過會了,逮捕的意見,已經透過了。
現在只要徵詢軍部的同意,張營長就要去wh市接受調查。
具體我也不是很懂,反正這事兒,絕對不會算了。
省裡讓武警負責逮捕張營長,軍部不同意,還在商議。
災變後很多部門消失,職能混亂,張營長的事情又比較複雜,各方都很關注,也在爭論。
逮捕令是由省裡發給武警的,軍部也有理由干預,正在協商。
只要軍部鬆口,就要押送張營長回wh市。
不管商議的結論如何,張營長都必須出面,去向上級說清楚,想來應該就在這幾天,wh市就會把人帶走。”
李燁抬起頭,手裡拿著滴血的手術刀,盯著劉鎮長:“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別說劉鎮長等人,就是武警的組長黃柏,也只能臨時使用車載電臺,通訊範圍理論是十公里。
實際使用中,車載電臺還要受路況限制和訊號干擾,有五六公里就算不錯了。
甘泉湖距離wh市至少五十公里,在通訊斷絕的當下,一般的民用手段,是不可能與那邊取得聯絡,更不可能知道這麼詳細的訊息。
那麼,這裡只剩下一個人可以:袁小田!
所以,李燁才會如此的關注。
這麼重要的事情,袁小田並沒有跟任何人提及,甚至連他們的原班長孫嘉陵,原副班長郭偉傑也不知道。
現在,問題大了。
掌握己方唯一通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