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凝歌的視線卻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向雲殤站著的地方,顯然是知道雲殤並沒有走。
那麼剛剛的那些話,分明就是說給雲殤聽的。
這……是何苦呢?
雲澤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暗想剛剛的雲殤並沒有走開,只怕凝歌這一番話正戳在別人的心房,徒增傷心。
不過想起來連翹姑娘,雲澤又覺得凝歌的做法是對的,與其徒增希望,不如一早就痛極放手,也好過日日牽掛卻始終得不到呢,只是難得見了雲殤這樣好看又多金的男子依舊能心神不動的女子,倒是叫雲澤刮目相看了。
雲澤抿唇不再言語,只微微搖頭走開了。
而此時的雲殤有些踉蹌的邁出門,手不由自主的就往胸口捂著去,只覺得哪裡火辣辣的疼,好像是燃燒的烈火兜頭被寒冰覆蓋,火焰飛快的偃旗息鼓,而那熾烈來不及喘息就被冰涼所吞沒。
夜色濃稠,很快就把雲殤包裹了個結實。
街上的行人和燈火已然褪去,安靜的能聽見雲殤的心跳聲音,一下一下的跳的緩慢,似乎是少了些什麼,又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心上烙印,任憑你用刀子也挖不下來。
雲殤靜靜的走在黑暗裡,沒有街燈,連影子的陪伴都沒有,背影顯得分外的孤單,微微有些佝僂著。
這時候無人看著,頹喪一下也該是好的。
那玉佩。他以為至少算是定情信物呢,只要東西一天在凝歌手上,他就覺得安心不少。卻不曾想自己視為寶貝一樣的東西在別人眼裡一文不值。
不,值三百萬呢!
雲殤自嘲。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對凝歌動了心,無關探尋,無關利益,緊緊是喜歡那個人耀眼的光華,可是那光華照耀著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卻惟獨拒絕了他。
這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雲殤這樣想著,目光卻驟然堅定起來。
來日漫長的很,殊不知會鹿死誰手。
凝歌,我定然會叫你回心轉意的。
雲殤正低頭走著路,就見不遠處一個孩子快速的奔過來,直衝著雲殤的懷抱,雲殤微微一愣,卻是下意識的就張開了手臂抱起了那孩子。
不錯,正是雲湛。
雲湛看起來十分的慌張,身後也沒有下人跟著,抱在雲殤懷裡的時候還在瑟瑟發抖。
雲殤皺眉,敞開了衣衫的把雲湛包裹了個結實,戲謔道:“你這是見了鬼了嗎?”
看見雲湛,雲殤的心陡然就變得溫熱起來,這可是唯一一個他和凝歌共有的牽絆呢。也算是個極好的開頭了,所以即便是知道雲湛身份非凡,甚至不是自己一個商人招惹的起的,卻也還是肆無忌憚的養在府中,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雲湛一愣,飛快的抬頭看向雲殤,那一雙汪著水的大眼在黑夜裡熠熠生輝,此時卻是浸染慌張,在瞧見雲殤的那一刻,幾乎要哭了。
雲殤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收了嬉笑的臉色問道:“究竟怎麼了?怎麼你一個人過來,竟然也沒有人跟著。”
雲湛愈加的委屈,只是瞪著雲殤看,卻愣是不敢多說半個字,小小的身子又用力的往雲殤的懷裡縮了縮,好像身後真的跟著洪水猛獸一樣。
雲殤的腳步驟停,下意識的就向著夜色深處看去……
分明是夜晚,頭頂上開始翻滾起烏雲來,原本還有些能見度的人間瞬間就漆黑一片,夜色濃稠,不遠處隱約有人影斜斜站著,手臂半撐著身邊的圍牆,大概是穿了披風的緣故,風聲一起,衣衫就跟著獵獵飛揚起來。
雲殤眸色微沉,抱緊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