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站起身來吩咐七九道:“快,脫了襪子拿涼水浸上,雲澤,去請太醫。”
七九反應過來,連忙丟了手裡的活計就衝出門去,跟著一個小丫鬟前去請太醫。凝歌奔到那女子面前,皺眉道:“你先坐下。”
等那姑娘畏畏縮縮的坐下,凝歌深深的看進那頗有些空洞的瞳仁深處去,無意問道:“你叫什麼?”
那女子攏了袖口,腳上些微有些顫抖,輕聲答道:“流襄。是流浪的流,襄陽的襄。”
凝歌挑眉,毫不忌諱的彎腰給那女子解長襪,嘴裡問道:“為何叫流襄?”
流襄抿唇,沉默不言。
凝歌也不曾再追問,恰好此時七九端了涼水出來,凝歌端了流襄那已經起了水泡的小腳安放進水裡。
那水必定很涼,流襄卻是一聲都不吭,握在凝歌手裡的小腳沒有半分動搖過。
流襄,流浪襄陽,有意思。凝歌眼底流光閃爍,瞧著那水盆裡的水晃晃蕩蕩,沒過那細白的腳面,腳面上水泡林立,顯然是燙的不輕。
燙的不輕啊,怕是兩天後也修復不了,那秀自然也是走不了了。
看來這丫頭就是多出來的那一個呢!
流襄被帶下去之後,凝歌留下了雲澤,問道:“流襄是你從哪裡找來的?”
雲澤一笑:“看來姑娘是瞧出來了些什麼。”
凝歌挑眉,頓了頓準備去提茶壺的手,抬起眸子看向雲澤:“這麼說,果真是有故事?還是和一鳴山莊有關的?”
雲澤眉眼彎彎,淺笑點頭:“那流襄的原是一鳴布莊掌櫃劉生府裡的丫鬟,前些日子被劉生的原配夫人責出了家門,說是仗著自身美貌勾搭劉生,出來的時候被打的不成樣子,怕是連爹孃來了都未必能認得出來。”
凝歌沉吟:“難為了聽見一鳴布莊的反應這麼大,原來是局中人。”
“姑娘是對這流襄有想法?”雲澤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凝歌斟滿了茶水,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下來,把那妖媚的電眼襯得無比神秘,看的凝歌也跟著恍了神。
雲澤是人間尤物,此時是剛從樓外樓中回來,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看起來妖媚可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韻味,即便是叫女人也心生嚮往,何況那些個食色性也的男人呢?
難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能越過男人成為雲城裡的百曉生,這裡客商流通,來往的人不斷,帶來的訊息也是來自於四面八方。但是這些個商人多半都是男子,夜半時分流連青樓也是常見的事情。
在雲城許久,凝歌也知道那樓外樓雖然不是青樓,但是也是名揚鳳翎國茶館,是個男人都知道里面藏著的姑娘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可望而不可及。
何況背後有云家撐腰,更是沒有人不自量力道去樓外樓裡鬧事去。
這樣的場合,最適合探聽訊息。
雲澤能坐悉天下事,靠的可就是樓外樓這張王牌。
“劉生知道流襄在你樓外樓的事情嗎?”凝歌思忖良久,問道。
雲澤笑:“在樓外樓裡的姑娘多半都是走投無路的,當初眾人只以為流襄是沒救了,卻是叫奴婢扳回了一成,劉生上天入地,也想不到流襄還會留在雲城,並且就在樓外樓裡。”
凝歌挑眉看向雲澤:“聽你這話說,劉生果真對流襄是有些情義的。”
雲澤半眯著眼睛:“流襄的名字,還是劉生取的,姑娘對於這樣的答案滿不滿意?”
凝歌感覺瞬間撥開烏雲見日出,笑道:“自然是滿意的。”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滿意的答案了,只要有情義就會有缺點,有缺點就能為人所用。既然是你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