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裝扮看起來就貴不可言,看起來要花費不小的功夫,顯然是刻意裝扮過來的。
鳳于飛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什麼這麼專注於凰肆的穿著,橫豎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素日凰肆隨意簡約,特別是凰家軍權被收了個七七八八之後,他也跟著收斂起來了。
雖然依舊是那一身紫衣,但是甚少有這樣隆重的時候。即便是參加宮宴,也不曾見他穿上紋了金線的長袍。
今日這樣隆重是為哪般?就為了進宮看一下凰九?
若是下面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凰肆和凰九明爭暗鬥,甚至不惜以長笑作為籌碼,暗中下毒的事情也沒少做。
這樣的情分,值得凰肆這般對待?
鳳于飛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轉到了門口抬著匾額的幾個男人身上,也不過是一個流轉,又看向了凰肆。
許久,才淡淡道:“進來吧。”
門口的幾個人得了命令,抬著牌匾邁進乾坤殿,齊齊就要向著鳳于飛跪下。
鳳于飛走下龍椅,沒等他們屈膝就皺眉道:“罷了吧,抬著東西就不必跪了。”
他腳步有些匆忙,又些微有些躊躇,似乎對那紅布蓋著的東西充滿了希冀,又恐見那牌匾上的東西會如當日一句至此訣別一般的狠絕。
領頭的一個人間鳳于飛過來,連忙雙手奉上隨著牌匾一處來的字箋,後面附著輕輕薄薄的一個信封,裡面包著的不知道是誰的心意。
鳳于飛皺眉,甩開那字箋一看,白紙黑字,只端端寫了幾行字:“臣惶恐,革新雲家玉莊,正名為凌雲私藏館,求皇上賜字。”
鳳于飛低低的把凌雲私藏館在嘴裡咀嚼了一遍,原本還帶著期冀的臉瞬間就轉為陰霾。站在鳳于飛身邊的凰肆也恰巧窺見了這兩行字箋,也不由跟著皺了眉頭。
他人看起來是無事,只是凰肆和鳳于飛心中都有數,凝歌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跟著雲殤去了雲城,凌雲,凝雲?
不過是一字之差,但卻是諧音,顯然兩人名字的合併,可見兩人關係的親密。
“私藏館?這是經營的什麼?”沒等鳳于飛問出口,凰肆就開口詢問道。
“經營一些寄賣的珍貴物品,依舊是主營玉器。”那人不卑不亢道。
凰肆皺眉,暗想凝歌不會這樣的無趣。雲家的玉器名揚千里,即便是不需要改革也是購者甚多,既然不再叫做玉莊,總有些其他的活計才是。
光是寄賣東西,能掙多少錢?
顯然,她不是在做玉器的文章,而是要借雲家玉器這個東風來做其他的文章。
在雲城對雲家最具有威脅性的莫過於一鳴布莊了,那一鳴布莊的幕後老闆鮮少有人知道,但是也不是秘密,正是凰家老大凰年一。
一鳴布莊遍佈鳳翎國,總部卻是坐落在商貿業最為繁盛的雲城,小小的布莊和當地的地頭虎連雲兩家共分一杯羹,用的可不僅僅是凰家這強大的後臺,自身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而凝歌最可能打的主意就是一鳴布莊了。
凰肆是局外人,仔細一想就通透了。
借刀殺人,這可不像是凝歌能做出來的事情。
看來出了宮,心思果真是開闊了許多。
凰肆微微搖頭,卻是欣慰一笑。
“這樣就坐起雲家的管家婆來了,那玉莊的生意可是雲家的命根子,難得雲城主捨得。”凰肆別有深意的笑笑,餘光瞥見鳳于飛渾身一顫,眉頭皺的更加的緊,竟然是在眉心攢成了一道一道深刻的溝壑。
不過是彈指一揮之間,鳳于飛好似老了十年。
長彥見此形狀,暗道自己是闖了大禍,竟然不曾問清楚這些人來的目的就叫他們匆忙見了聖顏,如今可好,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在皇上頭上扣綠帽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