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是叫凝歌吃了一驚,七九眼睛紅彤彤的,整個眼眶莫名都帶著血絲,鼻子也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
哭什麼?
而且她還沒有聽到?
凝歌皺眉:“怎麼了?”伸手自然的就要去給七九擦拭眼淚,卻是被七九刻意的避開了。
凝歌有些尷尬,見著七九分明是想要說些什麼,終究卻還是有些怨怪的看了凝歌一眼,又飛快的跑了進去,再也沒有搭理凝歌。
凝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轉身看著七九的身影漸漸淡去,心裡莫名就翻湧起一陣無奈來,難道自己的想法是被看穿了麼?
而七九這樣,是因為她的試探麼?
唉……小心人難做呢!想保命的差事都不好做。
只是七九……
真的可信麼?
凝歌前腳剛踏進門裡,正窺見站在迴廊裡的雲殤,此時側面對著凝歌,目光卻是對著七九消失的方向,聽見凝歌的腳步聲音,緩緩轉過頭來。
手中那一幅亙古不變的八駿圖華麗麗的攤在凝歌面前。
雲殤嘴角生來帶笑,此時卻變成了苦笑,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雲殤把七九交給凝歌的時候,交付的不僅僅是一個下人,而是一顆心,卻不是雲殤的心,而是七九的心。七九生性單純,但卻不是愚蠢,她早知道跟著我不是長久之計,只是得了你,自然是跟得了寶貝一樣。只是姑娘似乎是叫七九失望了。”說著頓了頓,又補充道:“也叫雲殤失望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拂袖裡去,只留凝歌愣在當場,長風一起,吹得凝歌長髮凌亂,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瀾,正如此時凝歌的心思,一點也不能平靜。
她這是得罪了誰?
雲殤沒有搭理凝歌的意思,徑直消失在花園深處。進了雲家,凝歌就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看,明裡暗裡的總是不懷好意。
而且不管是下人的還是那些個不明身份的長老的,一個個看著凝歌的眼神都各不相同,只是靜默著不出聲,弄得凝歌好像是被死人盯著看一樣。
原本準備高聲呼喚雲殤,終究是在下人們的凝視下歇了念頭。
此時非彼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她不過是借住在這裡,總不至於要挑起人家的家族戰鬥,逗完了皇宮,她可不準備再做宅鬥。
三十六計,走為上。
凝歌唉聲離去,隱在暗處一直沒有走遠的雲殤從花枝後面走出來,看著凝歌稍顯落寞的身影忽然就有些心疼,手心裡攥著的字箋滾燙,只是卻如何都沒有勇氣拿出來。
本該也是屬於她的東西,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給。
再開啟手掌,那潔白的字箋就化作灰燼,迎風一吹,就沒了蹤影。
安霞跟在雲殤身後,不解道:“城主接心水姑娘來,說是為了一鳴布莊,只是姑娘遲遲不動,難道那一鳴布莊還會自己倒了不成?”
關於雲殤毛線帶走凝歌的事情,安夏一直耿耿於懷,他不是傻子,能看出來城主對凝歌不同於其他人,不,準確的說,是在那次客棧偶遇之後,城主就好像是陷入了一種魔障,即便是宅子里美女如雲,他也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更遑論那個遠在天邊的未婚妻了。
只是這個女人身份特殊,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城主的視線裡,他們身後還有皇上虎視眈眈,即便是那凰肆有多有覬覦眼前這個女人,也不知道這昔日的凝貴妃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魅力很本事,叫這些個男人都拔不開眼。
這也便罷了,還因為這個女人從街上莫名接回來一個乞丐,還叫城主為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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