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極為強大的力量,即使是高品階的神仙妖魔,也絕難以抵擋。
“那個幽容國主……很厲害嗎?”我望著那寒光縈繞的殘冰劍,問道。
厲害到我需要三年之期,還需殘冰劍這樣的神器才能夠殺死他?
風阡不答,良久方道:“這將取決於你。”
我沉默。
“主人,我能否問一句,為什麼?”我忽問道,“這幽容國主曾做過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不僅是要殺死他,而且必須要讓他死於殘冰劍下,如有需要,亦可借他人之手。”風阡道,“事成之後,將殘冰劍拿回來見我。”
“哦……可是為什麼?”
風阡沒有看我,他的目光望著殘冰劍,冰冷的眼瞳裡沒有表情:“此事與你無關。”
“主人讓我去殺人,卻連緣由也不肯告訴我?”我輕聲道。
風阡只是瞥了我一眼:“如何?你不願去?”
我一愣,咬唇道:“我當然去!”
我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殘冰劍的劍柄,試圖將它從空中拿下。
然而殘冰劍比我想象中要重上十倍,我“啊”了一聲,一下子重心不穩向前跌去。
臉頰撞上了風阡的肩,我再一次跌進了他的懷裡。鼻尖是久違的,卻莫名熟悉的清香氣味。殘冰劍“咣噹”一聲落在了地上,迴音在主殿裡迴盪著,我像是被震傻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僵在風阡的懷中,片刻的寂靜後,風阡再次伸手撫摸上我的頭髮,我似乎聽見他輕嘆一聲,低喚了一句“寐兒……”
好像一切都沒變過,彷彿回到了二百年前,那個春天的月夜,桃樹的枝葉萌動新的枝芽,鶴羽在半天裡輝映著如水的月光,我舞到半路一不留神跌進了眼前人的懷裡。我甚至記得那時自己慌亂的心跳,還有發上風阡指尖的溫柔。
二百年的囚禁足以磨去對任何人的思念和不切實際的幻想。二百年足以讓許多的深愛變成仇恨。可是我……
我閉上眼睛。
我知道,我在忘憂幻境裡看到的那個黑瞳白衣的人,其實就是風阡的化影。
忘憂幻境不會說謊。二百年來,儘管他曾令我傷心欲絕,可在我內心深處,仍然未曾忘記對他的戀慕。
我曾經許多次想過,如果風阡這雙眼瞳不是非人的藍火之色,而是常人一般的黑色眼瞳,如果我們都是凡人,沒有這許多懸殊的差別和隔閡……我們會不會真的相愛在一起?
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哥哥說得對,神仙與凡人之間,永遠有著至深的、無以跨越的距離和隔閡,縱然我與風阡共處了幾個百年,縱然我們有過這樣那樣的羈絆,但我和他之間,將永遠是一個交錯又沒有交集的結。可是,可是……
可是我竟仍然控制不住地感到對他的依戀,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迷惘之中跳動,感受自己的身體在糾結之下顫抖。
然而下一個剎那,我突然眼前一黑,呼吸忽然一滯。
這熟悉的感覺……數百年前我在苗疆以及那座鬼檀宮裡都感受到過,那是被魔氣侵襲的感覺。我腦中眩暈,我腳下一軟,一下子跌在地上,眼前驟然閃過鬼檀宮見過的那些可怕的魔影。
怎麼回事?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然而風阡早已放開了我,任我跌倒在地,胸中難受之極,手攥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待我回轉過神,震驚抬頭:“檀宮之中,怎還會有魔氣?”
然而風阡沒有回答我的話。
“回去吧。明日且準備一日,後日一早,我會送你去幽容境。”
他像是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繞過我向著殿外走去。
我突然喊住了他:“等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