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兩家人在瓊州住了那麼久,她什麼不清楚,說實話,不管是朱氏,還是周蘭,對她都夠不錯的了。可她還是這副樣子。
哎!
不過現在已經不同於瓊州的時候了,兩家自然是休慼相關的,她爹和周元建在前面負責掙功勞,積累人脈,她們在後院就不能亂。既然周家是跟著自家混的,那麼她就不能不管周雪。跟周雪聊聊,傅瑤覺得還是要做的。
所以她停了下來,閒聊似的問:“周雪,回來京城還過的慣嗎?”
周雪輕笑道:“嗯,還可以,我在哪裡都一樣。”說完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一副口不對心的樣子。
傅瑤忍不住又蹙了眉頭,“你怎麼了?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說出來,一起解決。”
周雪不安地攪動下衣襬:“沒事的,只是有些傷感罷了。”
傅瑤拉著她的手:“你有什麼不合心意的便說,總不說,別人怎麼知道呢?自己憋在心裡,最後憋屈的還不是自己?有什麼事兒,說開了就好了。”
“都是極好的,沒有不合意的地方。”
“……那咱別苦著臉了行不?”
周雪兩行清淚滾落腮邊:“現在大家都越來越好,只是我……長得越大,越是想,要是親孃還在,不知道是什麼光景。我……從未見過她,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說話什麼聲音。”
傅瑤想,沒有生母確實挺可憐的,也跟著傷感了起來,看周雪順眼多了,“你問過你爹麼?”
周雪搖了搖頭:“是夫人賣了我娘,我爹是不知道賣到哪裡去的,縱想找,也無從找起。”
傅瑤道:“你與舅母處得好些,央一央她,你都這樣大了,她不會太為難你的。”
她心裡想的是,朱氏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既然將周雪的親孃賣了,那就說明那女人不是一個善茬。再找回來還不得家宅不寧。
周雪悶聲道:“五娘命好,不知道庶出的難處。我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夫人能容我長這麼大,已是知足了。”
“她虐待你了?把你當奴婢使了,不讓你叫她阿孃了?”傅瑤驚訝了。
周雪慌忙搖頭:“沒有的沒有的,夫人待我很好的。可我畢竟不是親生,總是,不敢與姐姐並肩的。”
傅瑤真心想吐血,剛才的一點可憐早跑光了。不是她沒人情味兒,覺得母女分離是正常。“路總是人走出來的,只要你想做,不管有多難,走下去就是了。與家裡處得好些,迴旋的餘地也大些不是?你這光哭頂什麼用啊?”
“身份有別,我不敢忘。阿爹面前,姐姐更能說得上話,可是我太笨,總惹姐姐生氣。若我也有個做正室的娘就好了,也敢說話了。”
這個臺詞略耳熟啊!傅瑤執起周雪的手:“大家都大了,家裡都要開始議親了,成了親,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了。你爹斷不會讓你為妾的,必是正妻,嫡庶什麼的,休要再提起了。那時候,你想尋生母也罷,也做什麼也好,也都方便了。別再哭了啊。”
“沒那麼容易的,天下之大,不知道賣到什麼地方去了,哪家有這樣的能耐四處找尋呢。輕易的人家,也出不了這個力的。再說,縱有好人家也是給姐姐選挑,我斷沒有漫過姐姐去的道理。此生再見不到親孃了。”
“……”傅瑤越發覺得不對味兒,“你雖是庶出,也是周家女兒,舅母既肯容你入籍,自是要拿你作女兒待的。天下好男兒也不止一家,難不成只有一個人能幫得到你?何必哭泣呢。”
周雪收淚道:“謝五娘聽我嘮叨了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