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瞧見形勢不利了,這才匆忙下了賊船,跑來謝罪求饒的吧?
小傢伙,就你還想蒙我?!(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何必當初
是勳問曹丕,說你“得無首鼠兩端,密覘形勢耶”,曹子桓不禁覺得自己兩腿有點兒發軟……
人生在世,某些事情可以選擇,某些事情無可選擇,某些事情可以猶豫,某些事情無可猶豫,而更重要的是,世事瞬息萬變,上天往往不會給你足夠的猶豫和選擇時間。即以曹丕論,他雖然不如乃父一般殺伐決斷,原本也不是一個猶猶豫豫,首鼠兩端之人,只是此前痛失儲位給他造成了太沉重的心理打擊,這人差點兒就徹底廢了。初至安豐,每日唯縱情聲色、酣飲求醉而已,就跟原本歷史上在立嗣鬥爭中敗下陣來的曹植差相彷彿。還是朱鑠、王昶等人反覆勸諫,再加新納妾郭氏日夕撫慰,好不容易才算是基本上療治好了他的心靈創傷。
然而因應環境的不同,人生的變遷,心情和秉賦自然會有所扭曲,原本文采斐然、意氣飛揚的曹子桓,或者原本歷史上剛愎自斷的魏文帝,終究是找不回來啦。即以今事論,他若真想上曹衝的賊船,就該速下決斷,以免盟主之位終為更有準備的曹衝所橫奪;若不想上賊船,那就得趕緊撇清啦,急歸洛陽,或可免也。結果他猶猶豫豫的,觀望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最終確定方略,如此一來,歸洛便遲,首鼠之疑,乃無可免矣。
好在曹丕這人還沒有徹底廢掉,心志不再清明、腦筋不再靈活,倒也還沒淪落到徹底傻x的地步,早在離開安豐之前。他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於是去向王昶問計——朱鑠沒用。那人滿肚子的陰謀詭計,但碰上需要堂堂正正直面的問題,卻往往束手無策。
王文舒不禁嘆息道:“大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捻鬚沉吟半晌,奉勸曹丕說:“如今之計,唯誠而已。”曹丕道你讓我跟朝廷說實話?不能啊,那我腦袋非搬家不可!王昶微微搖頭,說:“所誠者。意也,非實也……”我是要你端正態度,誠懇地表現出認罪的姿態來,還真沒讓你只說大實話。
“大王此赴洛陽,若即覲見,無從緩頰,則天子必怒,只恐往而不反矣。請先拜是公,哀告全生,是公素忠厚。亦無惡大王也,或可為大王進言——是公名滿天下。百僚俱從,所言必有呼應,則大王或可受小懲而掩大過矣。”
所以今天曹丕聽得是勳的反問,趕緊雙膝一曲,又跪下了,哀聲道:“丕少不知事,又當先帝薨逝,方寸俱亂,以是錯想……今知過矣,姑婿救我!”
是勳心說那天曹髦也拿曹操擋箭,說因為祖父死了,自己悲傷過度,這才辦錯事啦,不該下詔貶斥於你……如今曹丕也是差不多的說法,你們曹家人還真是慣於撇清啊,果然是一條根上長出來的果子。也不再去扶曹丕起來,卻質問他:“何謂錯想?乃欲黨同子盈耶?”
曹丕長嘆一聲:“人皆惜生畏死,此亦無可奈何之事。昔子盈來煽惑丕,丕本不願從,忽聞朝廷詔斥姑婿,罷太尉銜……”
其實曹衝遣使約同曹丕起事的時候,那會兒滅蜀的訊息才剛傳到洛陽,曹髦還沒有下詔削是勳太尉銜呢,而即便使邢顒赴蜀宣詔,一開始也是密藏訊息,要大概十多天以後,這事兒才終於暴露出來,就此引發朝野的軒然大波。所以曹丕這回赴洛途中方才聽聞此事,當初做選擇的時候,壓根兒就不可能知道啊。
當然啦,這種細節問題,若不深究,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得到。
曹丕說了,正是因為聽到這個訊息,所以我才猶豫啦——“姑婿為國家柱石,先帝倚為股肱,今又率師伐蜀,以姑婿之能,必可奏凱。而天子幼衝,為小人所惑,竟罪姑婿,天下人聞之,孰不謂天子亂命、朝政將墮,則子盈趁時而起,誰可敵也?是子盈得訊遲,未能以援救姑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