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陳默還沒有開始吃就已經發現不對了,嘗一口只是為了確認一下。沫沫遠遠地看著他,心想,我數到十,如果你發現,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可是陳默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習慣性地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全吃光,如果你曾經餓到胃裡在滴血,就會本能地不浪費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沫沫有點洩氣,然而像她這種女孩子有時候更容易被失敗激起血性,她忽然鼓起勇氣坐到陳默對方去。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蛋糕有什麼不對?”
“這個也不一樣。”陳默敲了一下杯子:“你們換廚師了?”
“我們沒有換廚師,只是給你吃的東西一直和別人不一樣。”沫沫很激動地說道。
陳默驚訝地挑起眉。
沫沫帶著一種隱密的興奮感在講述,基於好朋友的立場,她完全美化了苗苑的花痴行為,將此包裝為一個少女對想象中的英雄人物的仰慕,這種仰慕是純潔的,透明的,無慾無求的,所以它理應得到更多的讚賞與關注。
所以,陳默,你難道不應該要回報她一下嗎?
沫沫拐著彎說了很大的一段話,而陳默很冷靜地從中提取了精華所在。他忽然覺得這很有趣,作為一個男人他有自尊心,作為一個軍人他有榮譽感,再冷漠的男人也會喜歡被一個年輕可愛的小女孩所仰慕迷戀,這真的很長臉。
沫沫把苗苑租屋的地址抄在一張點餐單上留給陳默,陳默把最後一點熱巧克力喝光,捏著紙條走了出去。沫沫興奮得心頭小鹿亂跳,舉手之勞,完成一個奇蹟般的相遇那會有多美好?
苗苑在床上翻來翻去地煎烙餅,這個城巿的冬天冷得生硬,與她生長的家鄉不符,入冬之後苗苑的身體幾次反覆,終於一下子病倒了。身在異鄉為異客,平常時分不怎麼感覺得到的寂寞孤涼在生病時變得異常明顯。苗苑長吁短嘆地哀怨著她昨天其實應該當機立斷地去醫院打吊針,如果她不是那麼拖拖拉拉對自己的身體抱著不切合實際的美妙幻想,她現在應該就已經好了,她應該笑眯眯地站在人間的櫃檯後面,而陳默應該也已經到了。
她不無哀傷地想象著,不知道她今天早上抱病過去做好的那塊青梅巧克力蛋糕品質是否還能過關?要知道感冒會讓人的味覺退化,而陳默,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嚐出那其中的不同?你的蛋糕師今天舌頭麻木,嘗不出美味。
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忽然又低低地笑了出來。
苗苑,實際一點,如果他今天能發現你的缺席,就已經足夠歡喜了,做人不應該要求太多。
沫沫打了電話過來問她現在在哪裡。
苗苑毫不客氣地撒著嬌,強烈要求人民群眾發揚互助友愛的精神,要為革命先驅的身體健康大業貢獻力量。
沫沫嘻嘻地笑,說,大禮,我給你送了大禮。
苗苑警惕著:你又偷吃了我什麼東西?我跟你講啊,我藏在櫃子裡的BLABLABLA。
沫沫在電話的另一頭笑得喘不過氣來。
苗苑卻忽然聲音軟軟地問道:“陳默今天來了嗎?”
沫沫道:“來了。”
苗苑哦了一聲,又問:“今天的姑娘長什麼樣?”
“今天沒姑娘。”沫沫的聲音裡帶著笑。
“哦……”苗苑越發地哀怨了起來。
篤篤篤。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十分的齊整。
“誰啊!”苗苑在裡間應了一聲,發現自己的喉嚨是啞的,發不了高聲,苗苑披了衣服站起來,猜度著難道是房東提前來收房租了?
在苗苑的記憶中,那個冬日的下午陽光好得像七月,純潔的透明的玻璃一樣的陽光潑天撒地,而當她開啟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陳默,深綠色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