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是怎麼來到那裡的。原本我決定從靜思堂離開後去圖書館看看納沃,然後回小箱子睡覺。我是該在出任務前去看看未曾蒙面的巴法納的接班人一眼。那是一種情感的延續,跟他/她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沒關係。
一股混合型清香瀰漫四周,彷彿自己正躺在一堆花上一樣。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草叢正鬱鬱蔥蔥。而我手裡,正捧著一大把花,各種各樣,凡是該在這個季節盛開的,我基本都摘下了一朵,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佐伊,你該回去了,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呂多威克說。
我把插在左胸衣袋上的那朵木芙蓉花取出來,插在呂多威克右胸的衣袋上。木芙蓉花下面清晰印著“天文學家”四個字。
提前獻給你,呂多威克。我心裡想。
“謝謝你提前為我獻花,佐伊。不過,你會回來的。”
我朝花園門口走去,玻璃門上我們倆的身影清晰可見,我們倆的臉都毫無表情。人們總能輕易猜到我在想什麼,這是一件蠻神奇的事。誰說不是?!
“那是一顆冥幻星。”
在我跨出門的那瞬間,呂多威克的聲音在身後飄蕩。
冥幻星?
那是一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星體。“冥幻星”這三個字最初是由著名天文物理學家派崔克提出來的,也就是說,是他給了這種星體這樣的名字。他預言宇宙中存在這樣一種星體,但那僅僅只是一種預言而已,沒有人真正見過它,包括派崔克自己。
“派崔克的冥幻星”一度成為一種流行語。人們用它形容荒唐的異想天開。當一個學生告訴老師,長大了他/她要當一名音樂家的時候,老師就會告訴他/她,他/她的夢想不過是派崔克的冥幻星而已。
“巴別塔號”上,只允許實用型人才的存在。音樂家?不太實用。將來找到宜居星球后,音樂家、畫家、哲學家等都會被允許存在。我一定會成為一名美術老師,光是看看那本由我手繪的地圖冊就可以知道。
派崔克的冥幻星比上帝粒子更如夢似幻。它總是讓我想起“波函式就是原子”這句話。冥幻星是一種很神奇的星體,至於如何神奇,嗯,這麼說吧,它的存在已經不在人類所能理解的範圍內了。一切皆有可能,就是這樣。
冥幻星,有時候是氣態星球,有時候是液態星球,有時候是岩石星球,有時候它是恆星,有時候它是行星,有時候它是星雲。而現在,正是它的假死階段,也就是它正經歷一顆恆星所經歷的滅亡階段。但它不會真的滅亡。
說起來很複雜。
他們都沒有說錯。
它既是褐矮星也是白矮星甚至是黑矮星。這裡的人的了不起之處正在於不會被固有框架所圍困,敢於大膽的異想天開。這是好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哪一次異想天開會開啟一扇別開生面的門,引領大家走進桃花源。
冥幻星是一種長生不老星,也許它曾悄悄偷吃過唐僧肉也說不定,要不然,它為什麼可以永遠不死?
它不定期的變幻成不同型別的星體,並由這種星體轉換成另一種星體,迴圈往復。從星雲始,由恆星終,中間歷經行星時代。當它沒處在迴圈階段的時候,它會呈假死狀態。誰也不知道在這個階段的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或者它存在嗎?我是指,肉眼可見便是存在的證明嗎?萬一只是一種投影呢?
遇到冥幻星的機率甚至比找到宜居星球更低。神奇的宇宙給我們製造出了一種什麼樣的機緣巧合!
我覺得頭一陣一陣的痛,三十五年來,我第一次體會什麼是頭痛的滋味。我確實需要一點休息。於是我快步來到蘿絲門前,把那一大把花全部□□門前的資訊袋內便離開了。在我快走到電梯口時,我聽見身後有一扇門被開啟了,我沒有回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