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儂眼中,阿茲撒克是儂用以對抗魔族的棋子,不管他願不願意,儂既然耗費力量把他從地獄帶回,儂自然有辦法讓他順儂之意,走到儂所指定的棋格之上,接受儂為他所安排的宿命。”
“可是事情其實可以更簡單不是,如您所說,既然魔族有強烈的地域性,您既然把神引入了魔界,憑您智慧,要再挑撥魔族對付諸神應該不難,我不懂為何您跳進去,把原本簡單的局勢弄到三方對峙的情況?”
“若這棋盤上,只有神與魔這兩方在棋盤上對弈廝殺,以那群老傢伙還有那票魔族蠢蛋的想法,這場棋局若不是上演你攻我守,死拖活拖的無聊戲碼,就是雙方表面上表現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態勢,而背地裡則聯合起來對付儂。
“所以儂必須加入這場棋局,由儂所下的每一步,來牽動著棋盤上另外兩方的行動,就算他們任何一方打著隔岸觀火的主意,儂也會逼得他們不得不出手,這就是儂所精心佈置的三方互相牽動微妙情勢。只不過……”
約瑟芬妮說到最後,臉色整個沉了下來,明顯是心中動了氣。
蘭妮雅察言觀色,雖知道不該再問下去,卻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追問:“不過什麼?”
“如今儂精心佈置的一切,卻將被你心愛的奧丁愚蠢的舉動所打破,召喚出完全在儂意料外的第四方,使得儂三方相互牽動的局面,走向失衡不受控制的地步……那群老傢伙老雖老,腦袋卻動得比誰快,只怕這時祂們已經計畫著,如何讓奧丁所引出的第四方,轉頭來對付儂。”
強忍下心中的怒氣,約瑟芬妮語氣刻意保持平淡的回答,說到最後猛然一頓,一雙眼睛緊緊落在蘭妮雅驚愕的臉上,一字接著一字緩緩吐出說:“所以儂不得不回到這裡,提前動到你這最後的棋子。”
在帕凡提斯之前的血之荒野上,本該如雅典娜劇本上演著,接續著萬年前未盡的生存戰爭、應該瀰漫起由種族間的歧視與對立的仇恨,所交織成的無盡戰焰。
然而此時戰場上的每個生物,不再管這是神的陰謀、魔的野心還是雅典娜的任性,本來不再理性的腦中存在的,應該只有追求最後存亡的意念,可是如今全給面前的一片恐怖血色完全取代。
應該是充斥殺戮與殺伐的戰場,如今卻是出奇的安靜,靜得耳中可以聽到鮮血滴落塵埃的聲音,靜得可以聽到眼前那一身血紅的狂人體內心臟跳動聲,這種感覺是遠比面臨死亡還要讓人恐怖的顫慄,是完全無法掙扎,只能動也不動任人宰割的無力滋味。
任誰也沒想到,過去血殺千里的傲紅池,竟是恐怖到如此程度,用盡腦中所知的一切詞彙,仍無法形容他的強、他的狂,只能以著“恐怖”這兩個字來概括形容,哪怕是如今衝入戰場的魔神拉斯卡,姿態雖狂,卻也明顯矮上傲紅池一截,氣勢全然給傲紅池身上氣焰壓了下去。
身陷團團包圍之中,眼前是一身狂態、手持巨大惡魔騎矛的魔神拉斯卡,初逢姿態同樣囂狂的魔神,傲紅池毫無所懼,反而更顯瘋狂,一手把披落面前的血紅髮絲撥到腦後,毫無半點血色的臉,那雙紅得讓人心底發毛的瞳孔,上下打量眼前這突來的強者。
在四周一片無聲之中,只有手上那已經不知斬殺多少生命的“黃泉”,滑落鮮血,滴落大地的搭搭聲響。
拉斯卡同樣打量著這人瘋劍狂的傲紅池,原以為自己夠狂,沒想到比起眼前這一身血紅的狂人,自己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本以為自己魔族處事瘋狂極端,可是今日看到這傲紅池一人一劍,連殺各方強將,屠殺各方士兵,揮灑出眼中所見的血色大地,不禁讓身為魔神的拉斯卡也自愧不如。
“也只有像汝這般,才配得上“狂”這個字,但……比起窩在這欺負無力還手的廢物,吾倒覺得奇怪,汝怎不上創世巨塔,對上同樣跟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