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張雅怡對胡飛給她換藥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兩個人的關係由剛開始時的敵人逐漸轉換成了熟人、朋友。男女之間有真正的朋友嗎?別人有沒有不知道,不過胡飛和張雅怡之間的關係顯然不是。
當少男和少女單獨相處時間久了之後,相互之間產生情愫似乎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兩個人都隱約知道對方的心意,卻是各有顧忌誰都沒有說破。
趕路,尤其是在新疆的無人區趕路實在是一件枯燥而又辛苦的事情。每天面對的都是相同的戈壁荒灘,連著多少天眼睛所見的就是他們這幾個人。除了偶爾從天上飛過的老鷹,再也沒有其他新奇事物了。
幸好胡飛每天還能給張雅怡換換藥,逗逗這漂亮妞,再幫她做點私密的事兒,這才讓這段漫長的旅途有了一點樂趣。
那醫生抓的藥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既治不好病,也不會讓病情加重,始終就這麼不好不壞的吊著。從另一方面來說,鄯善城那個外科醫生的醫術應該算是相當高明瞭。能保證重病的人不死,這可不是一般庸醫能擁有的手段。
這天晚上胡飛給張雅怡換完了藥之後正陪著她聊天。每天晚飯之後換藥、聊天已經成習慣了。張雅怡在車廂裡頭半靠半躺著,胡飛在車廂門口坐著。他們倆都是練武的人,交流起來也有共同語言。從練武的心得,到習武的經歷,再到某些招式的應用和變化,談話氣氛很是熱烈。
按說一男一女在一起聊練武好像是有點煞風景,可這倆人偏偏還聊得挺投機。就在胡飛說起他祖父胡鬧天手持鬼頭刀殺韃子滅洋人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哎呀!”
胡飛心裡一驚,和張雅怡對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長身而起站到車廂板上往周圍觀看。胡飛先看他那那幾個弟兄有什麼事沒有。胡飛自己一個帳篷,李三和那兩個嘍囉兵合用兩頂帳篷。他自己的帳篷裡肯定沒人,胡飛看的是另外兩頂帳篷。
現在還沒到睡覺的時間,兩頂帳篷裡都點著燈,帳篷裡的人影清晰可見。兩頂帳篷裡的人影都在亂動,左邊帳篷的門一開,從裡頭出來倆人其中一個是李三。另外一頂帳篷門開啟之後,從裡頭出來個嘍囉兵正拼命把他的夥伴往外拽。而他那個夥伴卻好像躺到地下已經起不來了!
是那頂帳篷裡出事了!胡飛一個縱身跳下車廂到了出事的帳篷跟前,李三也站到旁邊了。
“小買,怎麼回事?小阿怎麼了?”往外拉人的叫買買提,胡飛喊他小買,躺地下那位叫阿里木,胡飛管他叫小阿。
“我也不知道,剛才小阿忽然大叫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他就說被什麼東西咬了。我想扶他出來,他卻躺在地下不動地方。”
被什麼東西咬了?能是什麼?老虎獅子狼?那不可能!有大型猛獸近身,外面臥著的戰馬駱駝不可能沒反應的。再說這種荒涼的地方哪兒來的老虎獅子?能有兩頭野狼就頂了天了!
小買用力拽著小阿,也不知道是小阿的腳掛住裡頭的帳篷門了還是怎麼回事,看著身強力壯的小買使了半天勁兒始終也沒把人全部拽出來。
胡飛過去剛想動手幫忙,李三和另外那個嘍囉兵就插上手了。三個人一起動手把帳篷拆了一半,有事的那個嘍囉兵才被抬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胡飛拿了根火把往底下嘍囉兵身上臉上照了照,就見這人痛苦的臉都皺到了一起,身體微微的有點痙攣,也沒看出他哪兒受了傷了。
看看頭臉脖子,看看手腳,哪兒都沒事兒呀,這人莫非是突發了什麼急病?李三和兩個嘍囉兵連著檢查了三遍也沒發現毛病出到哪兒,不得不把原因歸罪到突發急病上頭。過去醫療技術不發達,突發急病死人的事情多了。人死了之後找不著原因就說一個發急病完事。
現在的問題是這人還沒死,問他怎麼了他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