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閣名聲在外,即便扶蘇城這家光祿閣排不上號,屬於分支的分支,可是大家也不是高階修士。很多凝元期修士看不上眼的法器,聚靈期看到後肯定眼饞,更不要說靈動期了。
等級差距越到高處越明顯,靈動期和聚靈期尚可拼資源,等到了高處就要拼天賦與各種天材地寶了。你不趁著拼資源的時候多多積累,抓住一切機會夯實基礎,那麼這輩子都別想出頭。
修士界是無比現實的地方,你不去爭被別人比下去,那麼你活該倒黴,沒有人會為你惋惜。
“師弟,我們去嗎?”煉羅紗如同小媳婦一樣站在李輝身邊,平時的潑辣勁不見了,正詮釋弱質女流四個字,身姿如弱柳扶風,反而比平素更加撥動人心。
“不去!”
李輝把腦袋搖成撥浪鼓,篤定的說:“世間都說財帛動人心,光祿閣出售的靈丹和法器就是我們修士界的財帛,我只取我有能力搞到的東西,絕不碰那些能力之外的東西,否則不是福而是禍。”
“好!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我輩修士該當懂得如何取捨。”煉羅紗忍不住點頭,要說她對李輝哪點最欣賞,就是這份趨吉避凶的本事,每次見他貌似驚險,實則把風險控制得剛剛好。
不多一會,地面傳來劇烈震動,有人高呼:“開啟了,禁制竟然變得如此脆弱,趕快進去。”
等到他們進入建築,庭院中的鬼物瞬間變少,大量黑影駕起陰風追了過去,庭院中除了躺在怪圈中的鬼物,還剩下兩群厲鬼猛鬼。
李輝向左側看去,正是那支迎親隊伍。
這時候才發現他們身上的喜服變得鮮豔奪目,正向下滴淌著鮮血。新郎官的面孔恢復了一點鮮活,耷拉在外的眼珠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了回去,眼珠子轉動時帶起瑩瑩綠光,似在微笑。
右側還有一群猛鬼,身上插著箭矢,手中握著殘劍。為首一名披甲壯漢手持黑旗,沒有其他鬼物那種陰戾,有的只是悲壯與決然。
煉羅紗忽然說:“三百年前,扶蘇城一郭姓書生金榜題名,回鄉迎娶城主女兒,誰也沒想到迎親隊伍在路上死得一個不剩。第二年大隆國師身邊多了一個名叫阮小蘇的女子,扶蘇城主親自獻上。阮小蘇死得很慘,聽說臨死時大隆皇都怨氣沖天,而那三天扶蘇城不見天日……”
話音微頓,煉羅紗看向手持旌旗猛鬼,輕嘆道:“二百三十年前,海域國度入侵,敵軍殺到扶蘇城下,滿城權貴已經提前離去,徒留一城老弱。劉姓校尉帶著棄卒誓死守衛扶蘇,他們死戰不退將敵軍釘在城牆上五天五夜,眼看即將成功擊退敵人。然而城不破,權貴出,戰後勢必受到牽連,所以內鬼偷偷開啟城門引敵。劉姓校尉和一眾棄卒臨死時,怨氣滿城。”
“哦?”李輝看向披甲大漢,他自幼成長於軍中,對廝殺漢有著天然好感,心中並未將他們當成鬼物,而是視作英靈。
迎親隊伍忽然動了,新郎官仰天大笑:“哈哈哈,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轉眼間三十個十年,今天是我郭俊安的好日子,娘子正在等我,不能誤了吉時。熱鬧已經看了,敲起來,舞起來,去城主府接人。”
高頭大馬穿牆而去,隊伍消失之前傳來話音:“小兄弟,還要謝謝你讓我得償夙願,迎娶到這樣一位皇家怨女,與當初小蘇幾乎如出一轍。不過我那位娘子應該氣性頗大,搞不好修為有成後會找你報復。鬼修也是修士,你可不要大意!”
“怎麼回事?”李輝瞪大眼睛,這姓郭的新郎竟與他有關?皇家怨女難不成是程玉顏,死後還不忘化作厲鬼索命?
趕緊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趕走,李輝雙手合十,在煉羅紗的吃驚目光下,腳下騰起四朵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