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往何處去?&rdo;
&ldo;不管,你別跟來了。&rdo;
&ldo;允嬅!&rdo;男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挽袖,大步追上。
此時臨近正午時分,酒飯茶館等絡繹不絕,街道上人煙漸漸稀疏,卓爾出了集市入口,又走快了幾步,到了零星著停泊了幾艘船的臨岸。
&ldo;卓伎人這是去了哪兒?可讓我們好等。&rdo;驚畫掐著聲線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破了,扭了扭腰皺著眉責問道。
卓爾徑直自驚畫面前走過,面上恍若未聞無動於衷,走到邢公公身邊慢慢啟唇道:&ldo;公公,方才見白樂人被一集市蠻徒糾纏……那隨身的侍衛也太……&rdo;話語戛然而止。
白依正倚在船內繡榻避著日頭,驀地聽聞這話,心中一個咯噔,方才被那突然冒出來的乞丐糾纏得很了差點壞了她與公子之事,一時間竟沒發現她亦在人群中看著……
‐‐不論如何,自然不能讓卓爾說完,免得那老jian巨猾的邢公公因著自己有意撇開侍衛,造作這無端的是非之中尋摸出自個兒此次出宮的真實意圖。
思及如此,白依毫不猶豫起身快步走出船門,只見那卓爾把玩著鬢間被風拂過散落的幾縷鬢髮,正望向她這邊抿唇微微笑著,眸中瀲光流彩。
&ldo;時辰不早了,大家還未用午食,還是快些回宮去才好。&rdo;心中愈發不安,白依索性重新上了岸,渾身的氣度早也不知何處去,竟也銜著笑仿著那驚畫的舉止上前親暱地攬了卓爾的袖,柔聲道:&ldo;妹妹快些進來,這正午的日頭也是毒的,不饒人得緊兒呢。&rdo;
卓爾自然懂□□的意思,面色恢復往日的平靜,只微微點頭道:&ldo;謝過白依樂人。&rdo;
言下之意,我同你不熟,但看在你這般殷勤,也便罷了。
白依內裡憋著一股氣,卻強顏一笑。
驚畫長吸了口氣,瞪著那兩人的背影,卻無可奈何地被邢公公請進原本卓爾呆著的小船裡,勉強擠一擠。
殷勤地打了簾,白依徐徐揚袖,指著方才那處繡榻,又笑道:&ldo;這半日的奔波也累了,妹妹來此歇歇罷。&rdo;
卓爾不答言,自拂了一處僻靜的地兒,斜倚著那窗兒閉目小憩。
笑容僵在臉上,白依努力不讓自個兒回想卓爾垂眸前那眼角泛出的一絲嫌惡。她憋屈地重新臥回那處繡榻,這回已然沒了方才的舒適愜意,更無優越之感!
白依自此發現這女子亦不僅只有一副容貌,那心思意念……深不可測。看來日後得敬而遠之了。
一路有氣無處發的驚畫撐著臉回了越王府,一進後院,她的嘴角不悅更甚。
數十日前自打著越王之名進了這越王府,驚畫名上雖掛著伎人訓導府上舞伎,卻因著本身她就是出自雕花閣那青樓酒館之地,被府上那些出自宮廷的舞伎樂人們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也就罷了,她竟是連那排舞練曲的地兒進都進不去。
府上管事兒的小頭頭都敢插著腰擋在她面前,泛著嘴角嘲諷道:&ldo;姑娘可悠著點兒,這地兒可不是你能去的。喏,你後頭便是後院了,府上人手夠用,姑娘平日只需打水幫忙搬柴洗衣便是,活兒輕鬆著呢。&rdo;
登時驚畫氣急,卻被原本雕花閣內服侍的丫頭初檀扯住了袖子勸著忍辱負重,總有出頭的一天。凡事都悶著聲兒一一做了。
今兒她好不容易熬到了陪當今太子寵妾‐‐那白依樂人一同乘船往那金陵最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