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否定了心中荒謬至極的想法。
蘇珏嚥下嘴裡的糕點，難得順從了面前這個給自己吃食的人，被她一路帶著走在宮巷上。
常素從未見過自家姑娘臉上映現的這般異常的神色，不免擔憂問道：&ldo;姑娘可是因為君上孩子心性有些困擾？&rdo;
卓爾握緊了蘇珏聞言有些退縮的手，淡然搖了搖頭，道：&ldo;不知為何，每次看著他，總是有些親切。&rdo;
行至高鑾殿，大臣們早已散朝。
緩步帶著蘇珏走上高鑾殿階，卓爾倏地頓住了腳步，&ldo;你自己上去罷。&rdo;
蘇珏緊緊抓住卓爾的手，咬唇，眼巴巴地盯著她瞧。
常素見狀，走上前催促道：&ldo;君上還是快些上去，不然六公子可真的會罰的。&rdo;
正在此時，卓爾瞧見蘇沖和蘇讓兩人面色不善自殿內緩緩走了出來，忙合袖行禮：&ldo;奴參見越王，參加六公子。&rdo;
蘇沖沉著臉瞥了卓爾一眼，隨即擺袖拉著蘇珏快步離開。
留在原地一襲白袍，墨發施以素錦束帶的蘇讓面色亦是陰沉得很。
卓爾不覺沉默，靜靜地低眉。
&ldo;走罷。&rdo;蘇讓終是緩緩開口，語調平和。
常素隨之也跟在兩人其後。卻不料憑瀾忽地不知從何處出現，引著自己快步離開。
卓爾不曾察覺到身後的變化，只能亦步亦趨緊跟著蘇讓穩妥的步子。
&ldo;你先前便見過蘇珏了？&rdo;蘇讓驀然開口。
卓爾點頭，&ldo;見過。&rdo;
&ldo;在你還是越若的時候？&rdo;蘇讓負手身後，揚袖，一把將她拉至身側。
卓爾心猛地一跳，忙平靜神色答道：&ldo;是。&rdo;
&ldo;今日見他這般，可有何事要問的？&rdo;蘇讓沉吟片刻，臉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ldo;君上這般歲數幾何？&rdo;卓爾想到了些什麼，忽地開口。
蘇讓聞言，冷靜回答：&ldo;十二了。你是在奇怪為何他這般年歲了還不懂如何應答處事，因為他的母妃自他出生時便自縊了。無人教養，便是如此。&rdo;
卓爾只覺喉間一陣乾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二人繼續走著，路過了那夜燒盡大火的鐘罄殿。
卓爾有些疑惑地盯著空曠之地，出神道：&ldo;不準備重新修繕麼？&rdo;
&ldo;日後別有用處。&rdo;蘇讓眉目間帶了些神秘，幽然啟唇，隨即移步繼續拉著卓爾的手走著。
卓爾回過眸，深深望了眼那被打掃得顯得空落落卻在恍惚之間飄蕩著無數哀哭的香魂在上空‐‐猛地收回目光，她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袖，前塵舊事，若是一把大火能燃盡，該是多好？
臨近槲仙居門前的一條宮巷，忽地傳出一聲催促：&ldo;快點！快點走！&rdo;
卓爾側過頭，不經意一瞥，卻望見了兩個素衣的身影自巷口踽踽而行。
那兩人身形或高或瘦弱，蓬頭垢面落魄至極，正被身後押解的獄手怒聲呵斥著。
不是蘇重和林懿，又能是孰人？
&ldo;快些回去罷。&rdo;見卓爾不由自主停下腳步，蘇讓眉目一凜，拉著她便要加快步子，卻被她擺手甩開。
&ldo;他們……&rdo;卓爾怔怔道。
蘇讓抿唇，察覺到她腕間輕微的紅痕，臉色不由得緊繃，答道：&ldo;回槲仙居，本王自會同你解釋清楚。&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