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怒火,和旁人都沒有關係!你這草菅人命的魔頭,用嚴苛軍法來約束旁人,自己卻與韃子私通,陷害六派,怎能服眾!蘇大哥正是不想瞧著你一錯再錯下去,是個真正不畏強權的好漢子,你若敢殺他,失了公道,難堵悠悠之口!”
趙禹擺擺手,對衛士說道:“跟他說實話。”
那蘇成點點頭,然後望著張無忌說道:“張公子,你是個好人。不過天下不得好死的好人那麼多,你是死是活卻和咱們五行旗沒太大牽扯。我將令牌給你,是奉了教主命令。騙了你一把,對不住得很。但是你說的那些混帳話,教中想要教訓你的大有人在,不過皆瞧著鷹王他老人家的臉面忍耐著。你再這樣講吓去,自己或能得個爽快,卻讓鷹王他老人家不好做人。”
聽到這番話,張無忌驚得表情僵硬,喉嚨裡塞了雜草一般,半點話也講不出。
趙禹擺擺手,示意那蘇成退下,而後才一臉笑意望向呆若木雞的張無忌。
痴呆了許久,張無忌才一臉悲憤道:“趙無傷,你又耍我!”
趙禹站起身來,在營中踱步,慢條斯理道:“我就是陰了你,你能奈我何?”
張無忌見趙禹這副表情,氣得如胸膛如風箱一般,撲哧撲哧噴著粗氣,半晌後突然冷笑道:“你是堂堂的明教教主,武功蓋世,即便耍了我,我又能拿你怎麼樣?只是,趙無傷,你不覺得可悲麼?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小人物,你要對付我,卻仍不敢光明正大的做,只敢私底下耍些小聰明來栽贓我!”
“切莫把自己瞧得太重要。我若真想坑害某個人,哪怕是你太師父張三丰,也能讓他萬劫不復!”趙禹擺擺手,說道:“今次對你略施薄懲,除了要你明白禍從口出之外,也是在顧忌你外公鷹王的臉面。鷹王何其不幸,大半生廝混過去,先是一個兒子兵犯總壇忤逆至極,事情還未冷卻下來,又有一個外孫不知輕重的大放闕詞。你嘴皮子翻動起來,簡單得很,落在有心人耳朵裡卻是不一樣的滋味。這番給你一個教訓,除了讓你閉嘴之外,也是給鷹王一個表明態度立場的機會。畢竟,這世上大多數人還需要一個明確的立場,如你這般懵懂一生也能活出一個滋味的卻少之又少。”
他轉過身來,望著張無忌,嘆息道:“老天終究待你不薄,你這人有副好心腸,施恩不圖回報,也算是求仁得仁,那些受過你恩惠的,果然半分回報都無。可是那些與你關係親厚的,卻全都遭了殃。你自己施恩一分,卻要旁人付出十分代價,這買賣,大可做得。”
張無忌聞言後,面紅耳赤道:“你胡說什麼!我哪有……”
趙禹卻不理他,仍自顧自說道:“這世上事,大半都難分對錯。但世人卻一定要有一個對錯的觀念,左右搖擺,首尾兩端,只會糊塗一生,累人累己。那渡劫老僧跟你說過什麼?是不是要你煽動天鷹教撥亂反正,趁著咱們現在在武當山附近,請你太師父下山來鉗制住我,而後憑藉天鷹教你外公把持住明教,北上營救六派?”
聽到趙禹的話,張無忌臉色愈發難看,嚅嚅道:“我沒有……沒有聽他的。可是,渡劫大師是得道高僧,所說都是至理名言!我雖然不會這樣做,但知道他說的是正確的!我的命,多虧你救下來,縱使你不來見我,我也要去見你一次,勸你一番,不要再一意孤行錯下去!”
趙禹點頭道:“多謝你一番好心,我卻消受不起。跟你不同,我這人施恩就是要圖回報的,不只如此,還會自己把這回報拿回來。在西域,你幫了我不小的忙,也算是報了恩。咱們之間,本就兩不相欠了。”
頓了一頓,他又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脾性生就什麼樣子,真的極難更改。咱們認識時間不短,我也跟你說過一些話,你卻半點也未聽進去。那渡劫老僧一番話,卻講到了你心坎裡去。這件事,你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