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心神紊亂,太多的無辜百姓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破碎的更是無數個家園。
他身為渝國軍人,自認難辭其咎,愧對身上這件兵家寶甲。
兵家煉甲士,山巔煉氣士,武道修士,雖然都為修仙之人,卻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山巔煉氣士更適合於道家宗門,追求長生大道,與世俗百姓不會有太多接觸。
武道修士則更為狂放不羈,自在隨心。
追求的乃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理念,是那酣暢淋漓的武道意境,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唯有兵家修士,肩負起了保家衛國的重任,是離世俗百姓最近的修真之士。
魁梧男子平復了一下自己心境,就徑直來到滄瀾河邊上,在蘇豐年等人驚駭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由於是夜晚,藉著月光只能隱約看清對方是個高大男子。
貌似還身穿甲冑,想來多半是跟他們一樣的試煉新兵。
當眾人跑到對方投河自盡的地方,哪裡還有高大男子的身影,只有那滾滾流淌的河水。
蘇豐年神色黯然,言語中帶著一絲懊惱,聲音更是低沉。
“這他孃的什麼狗屁試煉,逼得這些新入營的兵卒跳河自盡,難道渝國軍隊就是這樣帶兵的?”
程路聞言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此話以下犯上,不可再說。
蘇豐年現在眼中滿是憤怒,想著即便是開罪那些將軍,也要把此事說出來。
徐鴻等人也在邊上好言相勸,說等回營後先告知行伍長,切不可越級上報,有違軍規。
高大中年男子只是“嗯”了一聲,就轉身大步離去,也不知是否聽進了心裡。
張豐翼等餘下八人也是心中感觸良多,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他們面前輕生了,實在是讓人情緒低落。
那縱身躍入滄瀾河的大統領周林隨手便施展出一個避水術。
在下潛了約莫百丈過後,終於是來到了一座巨大水府門前,上書“滄瀾水府”四個古篆字。
守門的蝦兵蟹將身上充斥著渾厚的水韻靈氣,看樣子境界還不低,少說也有三境以上的修為。
對於這些水族兵將來說,這位熾焰破甲軍的大統領可沒少跟它們打交道,因此也十分熟絡。
可眼前這兩個新來的顯然不認識對方。
只見那人身蝦頭與人身蟹頭的水府兵卒於大門前分左右而站。
一個手持雙戟,一個則手持長槍,瞬間將來人給攔下,並大聲呵斥:
“站住,此地為朝廷正式冊封的滄瀾水府,閒雜人等不可擅闖!”
“這位道友,還請速速離去。”
周林今日心中多有煩亂,說話也沒了耐性。
“我是來找你們娘娘算賬的,還請通稟一下。”
蝦頭兵卒與蟹頭兵卒聞言是微微一愣,待回過神後當即大怒,原本青色的甲殼瞬間成了紅色。
“大膽,不知哪來的野修,也敢在此放肆!”
一隻紅蝦,一隻紅蟹,就這樣衝對方殺了過去。
原本只有三境修為,在變紅之後竟然攀升至三境巔峰,想來是水族兵將中一門不錯的術法。
周林此刻一個頭兩個大,琢磨是不是自己言語有誤,哪裡說錯了。
見兩道水刃從自己一左一右襲來也顧不得細想下去。
八境巔峰一拳砸出,頓時讓身前河水炸開,其威勢驚人。
本想繼續祭出手中兵刃的蝦兵蟹將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這裂山分水的拳勁給震得倒飛出去。
只聽兩聲悶響,一前一後傳出,那兩名水族就這樣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還是魁梧男子把境界壓制到四境巔峰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