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姑娘比起我這個‘穿人衣的無理野人’也強不了多少。”元紹真話中有話。
“哦?”
“姑娘不覺得自己這條石板大街很像嗎!”他邊說,嘴角的笑意加深。
“什麼意思?”不止柳成音,連一旁的眾人都開口問。
“我的意思是姑娘就像這大街的石板一樣,脾氣硬、身材平,一點女人味也無。我家中與你同齡的丫環隨便抓一個來,身材都比你好。女孩子就是要溫柔多嬌,才有男子追求疼愛。像你這個身材、這副脾氣,我看是在定一輩子嫁不出去!”元紹真一鼓作氣,流暢說完話後是一派得意洋洋。
因為身世特殊,體質與常人有異,因此即便到了青春少女期,柳成音仍未發育,身材與一般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無異。大庭廣眾之下,元紹真這番話直接命中柳成音要害,讓她十分難堪,俏臉溫色逐漸浮現。
柳淳安見狀心知不妙,成音丫頭真的生氣了!他趕忙唇語手勢並用,暗示元紹真快走,但元紹真不為所動。
“很好,那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小女孩的待人之道2”柳成音生氣了。
“儘管放馬過來,本公子還怕你不成?”
只見元紹真英姿煥發地站了半天,身旁沒有任何動靜,正四下張望柳成音之時,冷不防地一桶水迎面襲來,讓他措手不及,上半身幾乎溼個透底,口中還被水嗆個正著,蹲下身子咳個不停。
半晌止住了咳,再起身,元紹真已是狼狽不堪,新做的白衣儒衫沾了水,型全沒了,梳整的發上滿是水珠跟菜葉,整個人看來活像是隻落水狗。
一旁看熱鬧的群眾早已笑成一團,元家跟出來收租的家僕聽聞人群騷動,才看兒自家少爺成了落湯雞,驚慌不已,趕忙跑來。
“少爺,您不要緊吧!才一下子不見,怎麼給弄成這樣?”
“是哪個該死的人不長眼,敢對我家少爺無禮?”
數名家僕趕忙分工合作,有人出聲幫主子計公道,另兩人趨近元紹真身邊,取下他頭上沾的萊葉,幫他整理儀容。
當眾出糗,元紹真怒上眉山,殺人似的目光直瞪著眼前提著水桶的柳成音大喊:“你好大的膽子,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潑我水!”
“是你叫我儘管‘放馬’過去的,這兒又沒半匹馬,為了不負公子美意,我只好用水代替嘍!”柳成音一臉無辜地解釋。
聞言,元紹真氣得直跳腳:“真真是個潑辣丫頭!今天若不將你帶回府裡,好好教訓一番,我元紹真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哈,公子說得對,堂堂半街之子,上街收租卻弄成這副德性,真是丟臉至極。我要是你,早把名字給倒過來唸,免得祖上蒙羞。”柳成音硬是火上加油。
“丫頭,夠了啦!就算元公子有錯在先,你剛才沒了人家一身水,也該消氣了吧!乖,聽爹的話,跟人家道個歉,趕快賣完繡品,咱們回村裡去。”柳淳安怕事情鬧大,趕忙出面打回場。
‘爹,你別管這檔事情。今天之事本來就有人道歉,只是這個人不是我,是他!”柳成音親手指向眼前衣著狼狽的元紹真。
“哎!元公子,對不起啊!我已經替你勸過我家丫頭,但她不肯聽,這丫頭的脾氣拗起來,誰也勸不動,所以……”柳淳安愈說愈小聲,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他頭痛死了,該怎麼收拾,他心底也沒個底,索性自動閉嘴。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給我報上名來。本公子不想修理個無名無姓的人。”
“柳成音。”
“柳成音?喔,原來你就是那個以刺繡聞名於石板大街的柳成音。哈哈哈,也對啦!你比一般姑娘少了該有的那麼一點,所以老天賜你這項刺繡的本事當作個補償,哈哈哈……”元紹真邊嘲笑,眼光更故意往柳成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