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時起,本官就要管一管!”此時門外又走進來幾個人,正中間的高個子四十出頭,細腰乍背,雖然沒穿官服,卻有一股攝人的威壓。
“你、你們……來人吶、來人吶,有強盜!”陳員外的反應最快,看清楚對方的裝束之後立馬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同時回身從牆上摘下一柄腰刀。
“聽清楚了,本宮是廣東都指揮使李如梅,今日是來抓捕朝廷要犯花寶平、陳維澤,若不想吃皮肉之苦,趕緊束手就擒!”
闖進來的正是李如梅,黃南平沒有上岸,帶隊跟隨的是兩位海軍陸戰隊百戶。一行人在海豐千戶所劉百戶的引領下很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但花千戶真不在,千戶所的人說他去陳家村赴宴了。
於是陸戰隊又抓了三名千戶所的兵卒帶路,馬不停蹄的往陳家村趕。雖然人生地不熟、黑天瞎火還帶著馬車,卻也僅比鄭三晚了半個時辰。
到了陳家村,不用打聽就知道陳員外家在何處。就這座大宅子蓋得氣派,院子套著院子,門口燈火輝煌,停著不少車馬。
兩名百戶在徵求了李如梅的意見之後片刻沒有耽誤,馬上分派人手把陳宅來了個四面包圍,然後翻牆開啟後門控制住陳宅的僕役,再逼其帶路非常順利的找到了這裡。
“口說無憑,可有印信!”見到花千戶和陳員外都被鎮住了,高知縣不得不出面詢問。其實他心裡已經信了九成,但身處於此又不能不問清楚。
“看清楚……如果本官沒猜錯,你就是海豐知縣高如意吧?”李如梅雖然身著便服,卻沒忘了攜帶犀角腰牌。
“正是下官,見過都指揮使……不知花千戶與陳員外所犯何罪,竟然驚動了都指揮使,而本縣卻一無所知。”
見到腰牌,高知縣還是沒有徹底死心。按大明律,軍戶如果犯罪,都指揮使自然可以按律處置。但陳員外是民籍,不歸都指揮使司管轄。
“高知縣有心了,不過伱還是先為自己想想出路,少操別人的心了。”李如梅收起腰牌,輕蔑的掃了一眼高知縣,抬起左手揮了揮,立刻有陸戰隊員向花千戶、陳員外走去。
“且慢!陳員外乃民籍,有本官在此旁人休得放肆。”
高知縣本來已經在琢磨如何下臺階了,但讓李如梅這一眼激起了怒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雖然沒有驚堂木,效果依舊很好。
知縣是不如都指揮使品階高,卻是寒窗苦讀的進士,怎可與粗鄙武人相提並論。若是今日被李如梅把人隨隨便便拿去,來日見到布政使也沒臉應對。
“呦,好大的官威吶……都指揮使管不得,那我管得管不得啊!”這時從李如梅身後閃出一人,邊走邊從懷裡掏出個銅色腰牌,五指捏住,胳膊伸得老長。
“錦衣衛!”不等高知縣看清楚,花千戶先失聲喊了出來。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一提起都指揮使,可能指揮使、千戶啥的會有敬畏感,但老百姓真沒啥感覺。可一說錦衣衛,不光高知縣臉色慘白,陳員外也渾身一震,手裡的腰刀隨即垂了下去。
“錦、錦衣衛……”哆嗦著嘴唇,結結巴巴的又複述了一遍。
他此時腦袋裡已經全亂套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先是都指揮使喊著抓人,這又冒出來個錦衣衛。
“……下官告退!”高知縣此時已經不敢再昂首挺胸了,看看花千戶,又瞧瞧陳員外,咬了咬牙,抱拳作揖,準備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俗話說得好,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錦衣衛是幹什麼的,又能幹什麼,高知縣心裡一清二楚,此時出面硬頂毫無勝算,不如明日趕赴廣州向胡布政使問個清楚,再替陳花二人想辦法。
“慢,某不是來找他們的,而是找你。高如意,你與廣州溫傢俬下有書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