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翊坤宮之變200在大大的花園裡挖呀挖呀挖“騰驤四衛……據臣所知,四衛好像從未出戰過,貿然前往是不是太匆忙了?”工作問題全聊清楚了,袁可立還不打算罷休,非得再為別人操心,比如張然。
騰驤四衛是皇帝親軍沒錯,聽著也挺唬人的,且在英宗朝由於謙統領保衛過京師,面對蒙古軍隊死拼不退,戰鬥非常可觀。
但這都是老黃曆了,濛濛百姓可以,對於入朝當過官的他來講真不信。自打保衛京師之後,文官集團一直都在試圖消弱皇帝手裡的兵權,其結果就是皇帝親軍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疏於訓練,更沒機會參與實戰。
把這樣一支養尊處優、毫無作戰經驗的軍隊,不遠千里扔到敵人腹地去,四周孤立無援,先別說能不能打勝,會不會迷路都是個問題。
“袁提督,不要門縫裡看人……”看到沒,皇帝還沒說啥呢,御馬監掌印張然就不高興了。怎麼著,咱剛領到皇帝的差遣,有機會統領軍隊作戰了,你就吹涼風拆臺,看不得別人好是吧!
也難怪張然不樂意,袁可立以前在朝堂裡混不下去是有原因的,換誰也不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屬下。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啥都想搞明白再決定幹不幹,也太難為領導了。
“張掌印說的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朕的騰驤四衛已經秘密訓練了三年,編制、戰法、軍械皆與邊軍不同。此番派往遼東也不是作戰,而是訓練。朕以為沒見過血的軍隊永遠算不上強軍。”
眼見手下唯二軍方首腦要有唇槍舌劍的企圖,洪濤連忙做了最終陳述,把大致意圖講清楚,免得以後互相猜忌誤了大事。
“……臣謹遵聖命,不敢有誤!”袁可立本來還想再問問是啥新戰法和新武備,能讓一支養尊處優的軍隊有能力去騷擾敵後,如果是皇帝想簡單了,必須直諫勸阻。
眼下自己已經不是給皇帝打工了,而是在奔前程,全家甚至全族的將來都和皇帝的新政綁在一起,容不得半點疏忽。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再看到皇帝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強行嚥了回去。
太冷酷也太陰險了,那種似笑非笑的模樣加上彷彿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笑聲,和去年讓自己派船去濠鏡找佛郎機人購糧時是何等相像。
鬼才知道剛繼位幾年,從未到過江南的年輕皇帝是如何遠隔萬里說服佛郎機人的。那群傳聞只認錢的西番商人半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爭先恐後做東招待自己,甚至還有私下拿出黃金試圖賄賂的。
目的只有一個,想讓自己把去南洋收購糧食的重任交給他們,不光保證完成任務還不能趁機漲價,必須按照糧荒之前的價格結算。
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誰說佛郎機人不通情理,若不是有雪花榨糖廠和經理和三十六行攬頭陪著,自己都快被感動落淚了。
但凡頭髮再黑一點、眼珠子不是花的,身上再沒有那麼多毛,個頂個都是憂國忠君的大明好子民,馬上入閣當大學士都夠格。
結果等見到兩廣總督李贄,瞭解到部分呢幕後細節之後又差點跳海自盡。真的太幼稚、太天真了。這不是自己的總結,而是李贄的評價。
他說皇帝是難得之君,只要不出大意外成為千古一帝的可能性極大,也非常值得追隨。但誰若是說皇帝在品格道德上比較高尚,他第一個不同意。
啥西番商人被聖人仁愛感化,視大明為故鄉,爭先恐後獻銀獻糧替朝廷分憂,那都是《半月談》用來迷惑朝野上下的謊話,一個字都不是真的。
真實的情況是皇帝幾年前就透過在京建歐羅巴廟的番僧與濠鏡佛郎機商人勾勾搭搭,以讓他們獨家代理廣州港進出口貿易貨物並予以保護為籌碼,才換來了這些糧食。
聽上去挺合理對吧?大明朝廷好像也沒啥損失是吧?皇帝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