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和腦袋都包裹得圓滾滾的,在太陽照射下閃爍著銀光。
老人從十六歲起就跟隨盟主、大盟主甚至大汗四處征戰,從漠北一直殺到漠南,幾乎見過左右翼蒙古各族的武器盔甲,還有女真人和明軍的裝束,哪一個也和眼前這些人對不上。
但他心裡明白,今天算是攤上大事了。對方是誰已經不是重點,打肯定也打不過,人數相差太多,東邊山坡和北面河邊加起來怕是有上千,如何讓族人突圍才是關鍵。
“嘟嘟嘟……嘟嘟嘟……”幾分鐘之後,賽木蓋老人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尖利的聲音撕得粉碎。南面同樣有伏兵,穿戴和北邊一模一樣。這些傢伙居然是從地裡鑽出來的,南邊的河岸很平坦,光禿禿的除了土地什麼都沒有。
“是賽木蓋兄弟嗎?是賽木蓋兄弟回來了嗎?我的色格楞在不在?”就在賽木蓋老人琢磨著馬匹能不能馱著人渡過大淩河時,北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庫都爾兄弟,色格楞就在我身邊……我們的營地發生了什麼?你身邊的人又是誰?”
“他們是明軍,明朝皇帝聽說我們要和愛新國聯姻非常生氣,派了明軍把營地裡的人都抓走了,羊群和馬群也趕走了,什麼都沒留下。不光是我們,北邊的科布林部也一樣,昨天他們才從這裡路過,跟著明軍一起進山了。”
隨著喊聲,一位與賽木蓋年紀相仿的老人從河邊緩緩走了過來。他還真不是天生嗓門大,而是舉著一個紅銅色的喇叭筒,對在嘴上仿若超大個的牛角號,能把聲音傳的很遠。
“咱們的人怎麼樣?我兒媳婦和孫子呢?”賽木蓋催馬跑了過去,北邊的明軍見狀停下來,東邊和南邊的明軍卻依舊在向河邊移動。
“都還在,被明軍帶著向南進山了。”被稱作庫都爾的老人與賽木蓋緊緊抱在了一起,一邊用他們的語言小聲交流,一邊流下了無奈的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