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兄弟相稱,彼此有些瞭解。傑立兄這是一時誤了,自慚身份,覺著配不上貴府的女孩,待我給他說清楚。”
沈慄喚馮修賢進來正是為此,易碩與沈淳說岔了頭,一時都有些下不來臺,馮修賢心思活泛些,正好叫他解圍。
沈淳氣呼呼與沈慄走了。馮修賢急不可耐道:“傑立兄,你這是擰什麼!沈家是什麼樣的門第,你還有什麼遲疑的。過了這個村,你可再找不著這樣的好事了。”
易碩不好意思說我這是裝過頭了,期期艾艾道:“那位姑娘……卻不知人才如何?”
馮修賢笑一聲道:“有禮賢侯給我做岳父,跟母雞拜堂都願意。”
易碩:“……”
馮修賢恨鐵不成鋼道:“你當是你們鄉里呢,還打算親自瞅一眼高矮胖瘦?別做夢了!侯府的閨女,是能叫外男隨便看的?”
嗯,他們還不知道,侯府的閨女,已經悄悄相看過易碩了。
轉頭看了看外面,馮修賢湊近了低聲道:“你只管放心,這高門大戶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吃穿用度都挑好的,家裡有先生教導文字,還有教養嬤嬤片刻不離左右,只要不是胎裡帶了病,長大了容貌氣度都不會差,就連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比一般人家的姑娘看著清秀體面。
再者說,娶妻娶賢,你可不能光盯著女子的顏色!我方才打聽過了,這位八姑娘與沈慄同母,一個親孃教出來的,至少不會是蠢人,豈不比你回鄉娶個小家碧玉能撐起門面?”
易碩不敢再拖延,怕好好的婚事飛掉,連忙道:“那……依修賢兄的意思,還是答應的好?”
馮修賢一拍巴掌:“當然要答應,這事你得聽我的。若是讓你錯過了這樁好事,來日我有何面目去見令尊令堂?”
頭腳沈慄搶了人,御史何澤後腳就跑去參他。邵英喜歡用幾年不許升遷來懲罰官員,何澤當年與白蒙等人一起參沈淳,結果叫沈慄當庭反駁,險些扣上通敵的黑鍋,被邵英判罰五年不得升遷。如今沈慄漸漸成長,眼看他做了探花,就要入仕,何澤那不許升遷的五年期限還沒到呢。何御史沉不住氣了。
何澤參人的摺子還沒念完,禮賢侯府就滿景陽下帖子請客嫁女。
邵英不以為然道:“榜下捉婿有何可參?無事生非。”
何澤恨不得以頭搶地。
如今榜下捉婿是不多見,卻也時有發生,
可沈慄那當街搶人時氣勢洶洶的架勢,哪裡能看出是在搶女婿呢,這榜下捉婿,還有堵嘴捆人的?何況,沈家堂堂超品侯府,想與之結親的人家只多不少,誰又能想到沈淳竟相中了一個鄉紳之子來做女婿?
回到何府,何澤又叫何密訓斥一番。何密如今被“討飯碗事件”搞得頭昏腦漲,他若是先注意到了,絕不會輕易讓何澤去參沈慄。
“沈家如今勢頭正好,若非萬無一失,不可隨便動手。”何密皺眉道:“為父已多次囑咐於你,為何不肯受教?”
何澤不語。他每次去找麻煩的時候都覺得是十拿九穩,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何密不滿道:“早就於你說過,不要只是盯著沈家、沈慄,似你這般,將來如何成就大事?”
何澤嘆道:“兒子也不想啊,可我忍不得。”何澤覺得沈慄簡直成了自己心中魔障。自從遇到這潑才,自己就沒得過好。回想起當初沈慄年不過十歲,就連連算計何家,何澤喃喃道:“莫非是累世宿敵?”
何密覺得這兒子簡直不可理喻!這是年歲漸長,不肯如以前聽話了?何密閉目沉思。
因沈慄得中探花,禮賢侯府原就備著大宴賓客,如今改成喜宴也不慌亂。賓客們紛紛在禮單上加上幾筆,恭賀禮賢侯府雙喜臨門。
嘖嘖,榜眼探花都落在一家,這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