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領路的小太監回身道:“侯爺請快著點,萬歲等著呢。”
沈淳點點頭,跟著他急匆匆奔向乾清宮。
邵英此番召了晉王,首輔封棋,玳國公鬱良業,禮賢侯沈淳和新任緇衣衛指揮使邢秋。
見沈淳進來,邵英一擺手:“免禮,看座。慎之,朕叫你拿的書信可帶來了嗎?”
沈淳忙道:“回陛下的話,臣帶來了。這是犬子沈慄近來命人捎回的書信。”
驪珠連忙轉呈上來。
邵英急急翻閱,半晌不語。
少傾,玳國公也顫顫巍巍地到了。
玳國公是真見老了。盛國第一代武將經歷的戰場太多,能活到立國的也都是傷病滿身,玳國公算是活的長的,這和他的作戰風格有關,他善守不善攻,先帝派他做先鋒的時候很少,受傷的機會不算多,真正下死力拼殺的,如老禮賢侯沈勉,早早就歿了。俗話說“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在冷兵器時代,想做武勳是要以健康和生命為代價的。
玳國公帶來了他的孫子鬱辰的家書,邵英同樣翻了一遍。
幾個王公大臣都有些心神不定,晉王世子,沈慄和鬱辰都是陪著太子下三晉平定大同府之亂的,今日皇帝忽然命晉王等人帶上兒子的書信覲見,難道是有什麼不妥?
邵英伸手叩了叩御案,皺眉道:“朕進來見到太子的摺子,對三晉上下讚不絕口,尤其是副使丁柯與總兵安守道,稱之為治世之能臣!哦,有一個人例外,布政使曲均,太子似乎對他有些不滿。”說著,邵英看向晉王等人。
晉王一愣,微微遲疑道:“犬子似乎也是這個意思。”
邵英又去看沈淳,沈淳點頭道:“犬子以前從不與臣輕易議論政事,不知為何,近來書信偏頻頻提起對三晉眾位官員的評價。”
玳國公微微訝然道:“鬱辰也是一樣。”
封棋皺眉道:“太子殿下和幾位伴讀發回的訊息竟都是一樣的?”
邵英哼道:“何止!那浩勒與才經武的奏本也沒什麼區別,雖不至於言辭相同但大體意思是不變的。都是稱讚丁柯、安守道等人,貶斥曲均。朕也派人去玉琉公主府問過,霍霜捎回來的訊息也是一個意思。”
“糟了,太子殿下三晉之行怕是出了紕漏!”封棋驚道。
晉王一拍大腿:“各人看法總有不同,怎會眾口一詞!別人不提,那浩勒一個酸文人怎麼可能與才經武想法一致。”
邵英微微點頭:“看來太子等人怕是有些不妙,以至於奏摺與書信中不能言明。”
沈淳皺眉道:“難不成書信被換了?”
邵英搖頭道:“想模仿這麼多人的筆跡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書信好換,奏摺卻不易動手。”奏摺是要用印的,官印不是隨便找個匠人就能仿的。
封棋道:“那就是有人能檢查和截留太子殿下等人的信函。”
“何人竟敢如此大膽?”玳國公怒道。
晉王冷笑道:“看書信中太子殿下為什麼人美言,便可知了。”
封棋臉色越發沉重:“那豈不是三晉上下都有份?”
沈淳沉聲道:“太子殿下有一萬兩千禁軍隨行,能威脅到殿下,恐怕不是一兩個人能做到的。起碼,太子殿下如今必然無法召集三晉各衛所的兵力。”
邵英冷笑道:“前幾天,朕接到太子忽然要前往太原府的訊息就覺得奇怪,他不趕緊去大同府,往太原跑什麼?如今看來是被裹挾去的!哼,朕原以為大同府一地官員有問題,沒想到啊,怕是整個三晉都要爛了!”
沈淳倒吸口氣:“陛下,大同府北接北狄,僅此一地還不怕,但其後的三晉其他地方若是也亂了……”
玳國公立時起身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