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城還在繼續向下降落，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石城下降的地洞周圍也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
石城內，劇烈的晃動使得陸峰腳步虛浮了一會，但隨後就穩定了下來。
顫抖的大廳以及窗外漸漸消失的光芒使得陸峰意識到面前的機械教皇所說的“准許進入駕駛層”是什麼意思了。
而那些在他身後一直保持跪拜姿勢的紅衣主教們此刻紛紛圍了上來，絲毫不顧及形象像打量外星人一樣打量著陸峰。
“你到底是...什麼人？”
“多少萬年了！多少萬年了啊！教團治下從無一人可以透過考驗...我們是被拋棄的子民...這難道是真的嗎？”
“地下是真正的聖國嗎？地下真有聖國存在？”
“如果聖國真的存在，那災禍是不是也是真的？但為何我們探索至今未曾發現一點災禍的痕跡...又或者說，今天外面的那些人便是災禍...我們就是災禍本身？”
一群老頭子在陸峰面前嘰嘰喳喳，在陸峰看來，這些人和樓底下聊天健身的退休大爺沒兩樣。
但更多的教團教士看向這些老頭時眼底的深深敬畏則顯示著這些人平日裡的身份有多高貴。
凌雅站在陸峰身側，伸手在陸峰和這些老頭面前創造出一個空隙。
作為保鏢，不用陸峰說她也已經很熟練了。
陸峰沒有回答這些老頭雜亂且眾多的問題，“用你們的話來說，我不應該是使者嗎？”
他注意到和湯特主教不一樣，這些老頭根本就沒有稱呼自己為使者，反而問自己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一個老頭激動的跳起來。
“使者不是你這樣的！使者和我們...根本就不一樣，而你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
陸峰的臉上出現了玩味的神色。
這個跳起來的老頭還以為陸峰生氣了，又忐忑說道，“不不不，不是冒犯您...我，我的意思是，從推理的角度來說...我太激動了，忘記了組織話語...您...”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全身武裝的凌雅，凌雅充滿殺氣的眼神一看就非常不好惹。
如此近距離之下他只會在瞬間掉腦袋。
“您...也很偉大...”老頭拗口地說著，“但和使者的偉大不一樣......”
陸峰知道搞宗教的向來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於是也懶得計較下去。
等石城到了所謂的“駕駛層”，自己親眼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石城轟隆著下沉，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和這群紅衣主教的激動滿懷期待不同的是，陸峰更多了一分審視的淡定。
期間他也在打量這群紅衣主教，細細打量之下，陸峰發現這些人雖然和人類非常相似。
光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什麼差別，但幾個紅衣主教不經意間的側耳還是讓陸峰看到了在他們耳後存在幾道類似魚鰓一樣的細細紋路。
隨著他們的說話，這些紋路也一閉一合地煽動著。
彷彿魚在呼吸一樣。
陸峰雖然略微詫異，但沒表現出什麼。
隨著時間流逝，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轟隆的石城這才停了下來。
一直靜坐在紅木高椅上的機械教皇眼中再度射出一道藍光，這道藍光如同利箭一樣眨眼間射向石城的大門。
藍光像掃描器一樣展開為平面，開始在大門上下交織掃描。
大門被覆上一層如同水紋一般盪漾著藍色的光芒。
此後，機械教皇便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再無任何動靜。
陸峰看著被藍色波紋覆蓋的大門，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帶著凌雅向大門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