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地為之俯首。
對卡吉特的問題,陸峰只是笑笑,搖頭道,“不,安巴並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武器,嘛,雖然他也算是給我留下了點東西。”
這話在卡吉特耳中聽下來,使得他心底更為之一驚。
那這豈不是說這種大殺器並不是安巴給予,而是聖子本身所屬。
他不禁有了個猜想。
或許,並非是其成為了聖子才擁有當前駭人的戰艦,而是他有著如此駭人的戰艦才能當上聖子。
卡吉特心底再無一點小瞧的心思。
但這其中具體的原由他還不可知。
“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這艘超級戰艦能夠無視黑霧的進攻,它們是尺度極小的微觀粒子,甚至能夠穿過構成戰艦外殼的金屬分子結構,若是撞擊位點恰好,一切分子結構在黑霧面前都能被崩解,可以說,沒有什麼結構能夠躲避黑霧的撞擊,這在當前是無解的。”
這是卡吉特打死也想不通的點。
他旗下的艦隊,一旦外層的空間護盾被攻破,剩下的只有等死了。
他們的艦隊面對黑霧唯一能起作用的手段只有空間護盾,但也只是稍微有一點罷了,在無窮無盡的黑霧消磨之下,空間護盾的損耗速度是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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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流光之矛號卻沒有任何防護手段,硬是扛下了黑霧粒子的洗刷。
這就好像流光之矛號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不受這個世界的規則影響,直接超脫於世間之上了。
但卡吉特根本不相信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萬事萬物都有其基本規律,在發展過程中,發現、驗證、掌握這些規律,這就是科學。
並隨著可探測的範圍越來越大,幾乎沒有一件事物能夠脫離科學的範疇,每多發現一件新事物,往往都是在印證著科學的有效。
但流光之矛號的出現實在突破了卡吉特的科學觀念。
對此,陸峰只是嘿嘿笑了笑。
“說實話,我也是試驗中發現流光之矛號有如此特效,但至於具體為什麼”陸峰的目光變得幽邃深長。
“在我的家鄉,有一種生物叫做天鵝,有人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他所看到的天鵝都是白色的,於是他宣稱‘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沒有一隻是黑色的’,你覺得對嗎?”
卡吉特迅速明白了陸峰話裡的意思,不論什麼是天鵝,這只是指代物,背後的邏輯他瞬間理清了。
“這個人怎麼確定自己看到了所有的天鵝?”
“沒錯,哪怕這個人的後代遵循著他的理念到處去看天鵝,驚喜地發現祖先說的話是對的,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他所看到的事實與祖先的觀點全都對上了,他的後代能就此證明祖先的話完全正確嗎?”
“同樣的道理,不能。”
“沒錯,看再多的白天鵝,哪裡是第一萬隻第十萬只,第一百萬只,第一百萬零一隻這個人的話永遠不一定能成立。但只要有一隻黑天鵝,就能徹底顛覆他之前看過的所有白天鵝。”
“您的意思是,我們的科學也是如此?我們還沒有窮盡觀測整個宇宙,所以某些已經被我們奉為定理的規則其實不一定能永遠成立,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能夠顛覆這個規則的‘黑天鵝’。”
陸峰不由得笑著點頭,“沒錯,成立,是有條件的。”
卡吉特猛然醒悟。
這種觀點其實早在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前就在教國內部有人提出過,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
但在面對自己的思維慣性以及無法跳脫出當前的思維框架,他很難將之與眼前的流光之矛號聯絡到一起。
“所以這就是您的‘黑天鵝’。”他看著流光之矛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