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大嫂也是因為我為三弟主持了一點公道,她性子急,氣不過,咱們就別計較她了!說到底,都是一家人,鬧大了別人還笑話呢!”翠娘依舊好脾氣地微笑。
楊母聽了,又點了點頭,覺得翠娘到底還是通情達理的,於是虎著臉對梅花道:“你弟妹的話你都聽見了麼?在這一條上,她還真比你強,日後,你這性子也該收斂一下了!”
“啊呸!”梅花聽了婆婆的話,氣得差點吐血,她自幼嬌生慣養,爹孃連重話都不曾說過她一句,如今卻被翠娘這等冤枉,婆婆居然還向著她說話。
想到這裡,梅花的眼睛發紅了,她頓了頓足,一咬牙,轉身飛奔到廚房,旋即手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跑了出來。
翠娘見了,大吃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梅花就大喝一聲:“我今天跟你拼了!”狠狠一刀撲面而來。
翠娘嚇得魂飛天外,急忙抱頭鼠穿,落荒而逃。
梅花卻哪裡肯依,揚著刀,滿院子追趕起來。
見此情形,楊母也嚇傻了眼,抱著濤哥兒一直往後退,直退到大門邊,這才殺豬般大叫起來:“快來人啦!殺人啦!”
隔壁楊二叔正在自家院子裡編麻繩,起先聽見隔壁院子裡兩個侄媳婦唇槍舌劍地吵,搖了搖頭,不欲去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婦孺之事。
“他爹,你也不去看看,你大嫂那邊又吵起來了!”楊二嬸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對丈夫道。
“看?看什麼?”楊二叔冷笑:“自我大嫂過門之後,大哥一家就沒消停過!大嫂先是跟我娘吵,我娘死了,她又接著跟我妹子吵,我妹子嫁了,她就跟幾個媳婦吵!若是她家平靜了,那才真叫怪事一樁了!”
楊二嬸笑道:“你這話,卻也頗有道理,以我冷眼看去,她家現在那三個媳婦,沒一個是善茬,就玉姐她娘是個省事的,卻又被你大嫂休了!”
“我這個大嫂,等日後需要媳婦端吃捧喝的時候,只怕就要遭罪了!也只有玉她娘那個孩子宅心仁厚,以後能心口如一地孝順她,可惜,她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後路給掐斷了!”楊二叔嘆道。
“我看,三光那個媳婦——”楊二嬸正要接話,隔壁就傳來了她大嫂鬼哭狼嚎的叫聲。
楊二叔臉色一變,不得了,這下事情恐怕鬧大了!急忙起身奪門而出。
一腳踏進他大哥家的院子,楊二叔就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翠娘饒著雞籠跑,梅花披頭散髮,瘋子般揚著刀追著砍!
楊二叔大踏步上前,也顧不上侄媳不侄媳,叔公不叔公的,一把就攥住了梅花的手腕:“梅花!有話好手,動刀子的事可做不得!”
梅花手腕被楊二叔這麼一託,菜刀嗆啷一聲落了地,她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雞籠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叫:“這是什麼狗不吃的人家呀!我爹孃真是瞎了眼!把我嫁到這裡來活受罪!爹呀!你不是說我嫁過來就會有好日子過的嗎,你老人家——”
“大嫂!到底怎麼回事!平時吵鬧些也就罷了,真動起刀子來,遭了人命,我楊家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楊母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哭鬧不停的梅花,痛心疾首地叫:“罷呦!罷呦!梅花啊!我是怕了你了,這香火的事兒,我也不追究了!只求你別再動刀子了呀!”
面無人色的翠娘這才從雞籠後轉了出來,語不成調地對梅花道:“婆——婆婆,方才或許是風把香吹熄了,我——我看大嫂這架勢,咱們興許真冤枉了她!”
一番鬧騰,早就把房中的奔月春嬌楊桃等人嚇了出來。
看到這裡,春嬌衝奔月擠了擠眼,奔月一笑,惡人自有惡人磨,盤古開天闢地至今,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婆婆跟翠娘再橫,也難以抵擋梅花的不要命!乖乖!她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