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寒笑,緩緩搖頭:“我臉上寫著缺女人,你們都是什麼意思?”
傅硯笙來回摸著高腳杯杯底:“還有誰?哦,懂了,你聶叔。我和他不一樣,我有理有據。那天聽傅淨說你們路上遇到個紅人,知道是聞姜,我真是挺意外的。都時隔十幾年了,你們還能這麼碰上。何況程放說你們不止十幾年前,幾年前還……我一時沒忍住,才給你撥了那通電話。前一陣節目挑選題,有人曾經把十幾年前的那個案子挖出來,資料還攤在我的桌子上。當時資訊相對閉塞,那些報道半個字都沒涉及你,提到你父母比較多。”
口腔裡還殘留著適才那杯酒的餘味。
澀,麻,辣。
陸時寒沒做聲。
是有很多投毒案的相關報道里寫到他的父母。
當年那件鄰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案子,很多人在討論罪犯是怎樣形成的。
在議論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如何失職,才能培養出冷漠的女大學生。
有怎樣不合格的冷漠的父母,才能養出那樣的女兒。
那一年他十八歲,還未經高考,正值一生中記憶力最好的時候。
那一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他都印象格外深刻,連細節都忘不了。
傅硯笙的話還在繼續:“那會兒沒見過?”
陸時寒拆開地櫃上的一盒煙,抽出一根,放在指間摩挲了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見過。我記得,她不知道。”
傅硯笙嘆口氣:“聞姜的經紀公司壓得算好,這幾年倒也沒什麼缺德的八卦雜誌反覆唸叨她是某某案件裡受害人的妹妹。但我瞭解你,真的和她有什麼,沒人提,沒人揭開,你也不會瞞她一輩子。不是你們兩個的問題,不是你們的錯。但是身為雙方家屬,這是你們最大的問題。”
陸時寒屈指摁了下太陽穴:“別草木皆兵。即便我有什麼想法,人家沒有,發生不了什麼。”
傅硯笙看他:“你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沒想法?沒想法一向不懂庸人自擾的你在苦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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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沒即刻答話。
那日在成都,聞姜走了又倒回來,趴在他耳邊說:“送你個新年祝福:2016年,我會睡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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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寒緩了緩才對傅硯笙說:“我就是在等等看,看世界上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女人讓我覺得即便我親手殺了她什麼人,也想礙她害她。不想別人都說不行,理智也說不應該,就連努力都沒去努力過,就直接讓她走。我本來也不是什麼聖父和道德標兵。”
他也曾一度背身離開過,可她也沒遇到過別的對她而言正確的人。
傅硯笙:“……”
傅硯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勸晚了,他還沒認識陸時寒的十幾年前,陸時寒見過怎樣一個聞姜,是不是那會兒起就沒再忘。
☆、第20章 休養生息
第二十章:休養生息
陸時寒沒有在ten久留。。|
不過夜至十點,他便已經回到公寓。
小狗已經自顧自地枕著它的貓尾,很自覺地睡在陸時寒的床上,毫無身為食物鏈底端的寵物的自知之明,生生活成了食物鏈上層的地主模樣,一個詞——任性。
陸時寒心裡罵它受轉攻不合常理,手卻沒有搬動它,只任它佔據枕下中間的位置,自己則躺在床側。
在ten他只喝了一杯薄酒。
此刻夜深,酒意散盡,陸時寒不僅睡意不增,反而更加清醒。
人過於清醒,有些深藏記憶深處的畫面便翻滾上來,讓人起初猝不及防倍受衝擊,最後卻是死水微瀾那樣麻木平靜。
關於十四年前的那樁案子,陸時寒不想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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