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手裡仍舊拎著個食盒。
人包裹的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像是唯恐被人看清長相。
聞姜往後退了一步,紅嫣的玫瑰更大面積地闖入陸時寒的視野。
紅的妖冶,紅的囂張,紅的惹眼。
聞姜靠著玄關處的牆,悠悠地出聲問,用的是上個世紀那種寒暄的用語:“來了?”
陸時寒進門,摘掉口罩,直直地看著她。
橘色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他摘口罩的動作不快,臉一點點被揭開的同時,他的聲音一點點擠進聞姜的耳朵,低沉清潤:“來。來對吻戲。”
聞姜笑了下,手指抬了抬指向地上的一捧玫瑰花:“你倒是實誠。送你的。”
陸時寒放食盒在置物櫃上的手一頓:“花,送我這個幹什麼?”
聞姜:“跟別人學的。”
陸時寒放下食盒,又脫掉外套,體溫隨著室內溫度漸漸回升,沒了在樓梯間和地下停車場那裡的陰冷。
他抬起一隻手臂撐了下牆:“聞姜,打個商量。”
聞姜:“什麼?”
陸時寒說:“靠我近點兒。”
聞姜靠過去:“近了。”
陸時寒貼她極近,仔細地看著她的眼睛。
聞姜覺得自己似乎能聽清他有力的心跳聲。
這樣近的距離,適合相互靠的更近一點覆蓋對方的唇。
可陸時寒只是伸出一隻手翻了下他的左眼皮。
聞姜詫異,陸時寒解釋:“上樓時風把沙吹進眼睛裡了,借你臉上的眼鏡當鏡子用了下。謝謝你。”
聞姜:“……”
她吸了口氣,哭笑不得。
遇到他,一向詞彙容量更大:“謝什麼,大老遠跑來把你的嘴借給我對戲,我借個眼鏡和活體眼鏡架給你,禮尚往來,客氣不著。”
她下顎又對向一旁的玫瑰,問他:“喜歡嗎?”
陸時寒呼吸漸重,問起她適才說的跟別人學的那句話:“跟什麼人學的,學了手泡小蜜的手段,應該按百包紮。”
聞姜:“我看著像好小蜜那口的暴發戶?就算我像,你這大塊頭也沒一點兒地方像白嫩、光滑、手感好的小蜜。在別人身上實驗過了,沒送出去,試試你。不多不少,六十朵。”
六十這個數字,陸時寒沒有意外地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別人這兩個字有些刺耳,陸時寒重新拎起食盒,往裡走:“現在試過了,來吃東西。”
聞姜一直看著他,跟著他走。
陸時寒忍了數秒,還是敗給她:“看路,別看我,再看你就撞牆了。”
聞姜不以為然:“你在,會讓我撞?”
她說的太理所當然,陸時寒動了下唇,沒有反駁。
他將食盒擱置在廳櫃上,止了步,驟然伸手扣在聞姜肩上,把她摁向一旁的牆壁,他墊了一隻手臂在她身後,還是決定問清楚:“現在撞了。說說,送過誰?”
聞姜沒想到他行動力這麼不經撩,真去撞牆。
她咬咬牙:“你認識。”
陸時寒眼皮一跳:“我認識的人很多。”
聞姜:“哦,不好猜?那我告訴你,你小師妹。”
陸時寒:“……”
應該是很讓人意外的答案,可放在聞姜身上,似乎又沒有那麼違和。
陸時寒扣住聞姜肩的手力道鬆了鬆:“她只對男的有興趣,別白費力。”
聞姜摸了下他的腰:“知道,看出來了,對你有意思。”
陸時寒又笑了下,笑出聲來:“……你看別人倒是一向看得清楚。”
聞姜又說:“旁觀者清,祖宗說的話,很有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