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擔心群臣攻訐,何皇后都想讓劉夫人的葬禮,按照皇太后的禮儀來辦。可無論葬禮多麼隆重,都無法消去劉璋心中的哀思。想起當初為了不喊母親,自己整整裝了幾年啞巴,劉璋恨不能狠狠給自己幾耳光。
人死如燈滅,葬禮過後,一切歸於平淡。劉璋的三位兄長,在葬禮前,非要劉焉拿張魯的母親祭奠劉夫人,可劉焉不願意,結果只是沒有反目成仇而已,因為劉焉是他們的父親。不過,劉璋的三位兄長在葬禮過後,只與劉璋道了一聲別,便離開了成都。
“父親,我準備回幷州了”在劉範三人走後沒幾日,劉璋也不想呆在成都了,每次看見張氏,劉璋都會想起劉夫人,想起陽平關上囂張的張衛。
“你…終於也要走了麼?”劉焉彷彿瞬間老了好幾歲。
“是”劉璋行了一禮道:“幷州公務繁忙,我在益州呆的太久了”
劉焉苦笑著問道:“難道我真的做錯了麼?”
“父親指的是什麼事?”劉璋在一旁裝傻。
劉焉笑道:“你小子還是那樣,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麼?”
“若父親說的是母親的事,我只能說,大家都沒錯可母親死了,必須有人承擔這個責任。那張氏便是罪魁禍,沒有她,母親不會死,或者說,不會這麼早死”劉璋一臉冷意,眼中的殺氣讓劉焉有些心寒。
“難道就不能放過張氏麼?”劉焉雙眼失神的望著前方,嘴裡喃喃道:“我已經失去了一位夫人,難道還要再失去一位?”
看著劉焉失落的神情,劉璋心中頗有些不忍,他輕輕笑道:“父親放心就算我要殺張氏,也不會在你活著的時候殺除非她死在您前面,否則我定會讓她永遠伺候您”
“這…”劉焉驚訝的看著劉璋,他一直都看不透這個小兒子,如今劉焉感覺這個小兒子更加陌生了。
“父親不必驚訝,母親不在了,可您還是我的父親”劉璋笑道:“我有一句話想對父親說,若有什麼不中聽的地方,還請父親見諒”
“說吧”劉焉嘆了一口氣,他有四個兒子,現在只有一個兒子還願意與他說話。怪罪?難道要他連一個兒子都沒有麼
劉璋冷笑道:“父親若還想有一個兒子送終,就不要把漢中給張魯”
“什麼意思?”劉焉皺眉問道。
劉璋把陽平關上生的事,告訴了劉焉,劉焉憤怒的一拍桌子道:“豎子安敢如此我兒說,這漢中應該交給誰把守?”
“嚴顏吧”劉璋笑道:“至於張魯,父親若不想動他,便把他調到朱提去”
“好就依我兒所言”劉焉說完,兩眼盯著劉璋一臉不捨。
“既如此,兒告辭了”兩人相對無語,劉璋對劉焉行了一禮就要離開。
“我兒”劉焉叫住劉璋問道:“就不能不走麼?”
“父親,我是朝廷的幷州牧”劉璋沒有轉身,只是輕輕回了一句。
劉焉頗為失落的說:“為父也快六十歲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找你母親了。你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這…”其實劉璋也知道,劉焉沒幾年好活,可他實在不想看見張氏。
見劉璋猶豫,劉焉笑道:“我兒,你就留在益州吧這益州比並州好千萬倍,這裡的錢糧人口,是大漢數一數二的只要你願意留下,我把這刺史府讓給你”
“父親,這益州應該是大哥的”劉璋轉身對劉焉道:“大哥才是嫡長子”
“唉”劉焉嘆了一口氣道:“你大哥說了,除非我殺掉張氏,否則他連我的爵位都不會繼承”
“大哥還真狠”劉璋笑問道:“那父親怎麼知道我會接受益州?”
“因為你胸有大志”劉焉盯著劉璋,一字一句的說。
“呵呵…”劉璋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