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轉身而去。
宗一志雖然是宗領剛膝下愛子,但宗領剛對三小的相待,卻是一視同仁。
董川目睹師父去遠,回頭對宗一志道:“小師弟,這幾年來,你和我們一起住在後園之中,師孃雖然近在咫尺,但卻見面不多,師父適才之言,已然隱隱說明,咱們劍藝已成,再練好師父鐵蓮花暗器,咱們大概就藝滿出師了,你先去看師母,順便替你小楓師兄和我,代向師母請個安。”
宗一志道:“小弟遵命。”
董川目光轉到楚小楓的身上,道:“七師弟,你去馬房,把師父去年送給咱們的三匹馬,牽出洗刷一下,我去打掃花園,然後,咱們一起到莊後去遛遛馬。”
楚小楓一躬身,道:“小弟領命。”
迎月山莊,雖然有不少僕婦傭人,但宗領劇卻要求門下弟子個個自立生活,除了炊事由廚下供應之外,洗衣、灑掃,都自行料理。
楚小楓行人了馬房,這座馬房很大,飼有三十匹好馬。
宗領剛名滿天下,這些大都是別人送的。送的馬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定是一匹好馬。
宗領剛把這些馬,分配給門下弟子。
看馬房的老陸,似乎是很大年紀,髯發如銀,但他精神很好,很大的馬房,每時每刻都打掃得乾乾淨淨。老陸住的一間小屋,就搭建在馬房門口。
這時,正是夕陽殘照的時刻,老陸坐在馬房外面的木凳上,迎著金黃色的夕陽,正吸著旱菸袋。
他臉上帶著一份和藹的微笑,似乎是很滿足日下牧馬生活。
“楚公子,要遛馬?”老陸取下嘴上的旱菸袋。
楚小楓笑一笑,道:“不!我們洗馬,明天,師父要帶我去山中狩獵。”
老陸哦了一聲,道:“你們不再練劍了。”
在無極門的弟子中,楚小楓有一股特別的氣質,也許是腹有詩書氣自豪,那種書香門第出身的飄逸,高出於同門之中。
但他究竟還是年輕人,常居山莊、讀書習武的年輕人,飄逸中仍有著一股山居的拙樸光潔。
緩緩在老陸對面一張木凳上坐下,道:“明天,師父開始傳授鐵蓮花暗器手法。”
老陸點點頭,道:“那是說,你們劍法,已經出師了?”
楚小楓道:“我不知道,師父沒有說過。”
老陸磕去煙鍋中的菸灰,又裝了一袋菸草笑道:“楚公子,你要洗幾匹馬?”
楚小楓道:“三匹,大師兄的一匹,還有一志師弟的一匹。”
老陸道:“好!等我吸了這一鍋煙,我幫你洗。”
楚小楓道:“不用了,陸老伯,我陪你聊幾句,自己去洗,三匹馬用不了多少時間。”
他的彬彬有禮,使老陸臉上閃掠奇異的神色。但只一瞬而逝。
楚小楓沒有看到,其實,就算是看到了,他也感覺不出什麼!
老陸吐出一口菸圈。道:“楚公子,你看這夕陽燦爛,晚霞流照,只可惜它太短促,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他似乎有著無限的感慨,言來隱含悽楚。
楚小楓眨動了一下星目,道:“陸老伯,你讀過書?”
老陸若有警覺,呵呵一笑,道:“那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算起來,已經五十多年了。”
楚小楓道:“陸老伯,你不像是一個看守馬房的人?”
老陸又吐出一口菸圈,笑道:“楚公子,命不由人,老朽已經替人看了幾十年的馬房了,大半生的歲月,也都耗在牧馬之上。”
楚小楓忽然間感覺到這位看馬房的老人,有著一種和他身份完全不同的氣質。洗得發白的土布衣衫,和低微的牧馬工作,掩跡不住他那一雙洞察事機、看透人生的目光,和那股仰之彌高。細查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