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茶和芝麻糊都說:“這位美女姐姐真不錯。”
綠綠得意地說:“是我小姨!”
芝麻糊腆著臉說:“我們也要小姨!”
張小然爽快地說:“行啊,我都收了吧。你們排個年齡,拜個把子吧。”
老師們都說好。
這麼排下來,蘇劍最大,杏仁茶行二,芝麻糊跟綠綠一樣大,但比綠綠大幾個月。
幾個人就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地亂叫開來,好不有趣。
下午開始,教授團體操的動作。
這下子,杏仁茶與芝麻糊都笑不出來了。
小孩子的水平與接受能力實在是相差太懸殊了。
有些小女孩兒,練過舞蹈,動作優美到位,一會兒就學會了,畢竟團體操是以隊形的變化與整齊劃一取勝的,動作上不可能太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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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花,金燦燦(上)(3)
可是有的孩子,天生缺少藝術細胞,支叉著手腳,活像小木偶,學了前面,忘了後面,佇列裡胳膊腿兒此起彼伏。偶爾還有調皮的男孩子把舞蹈動作轉化為拳腳,相互踢打,完全不聽指揮。
杏仁茶與芝麻糊的嗓子很快就啞了,小喇叭裡喊出的聲音全是破的,這時候,張小然接過喇叭,對兩位教練說:“你們跟我說,我來喊。”
她的聲音清脆有力,非常動聽,而且久喊不啞,真是奇蹟。
張小然說:“能喊是小學老師的基本素質之一,要會用氣來說話,跟唱歌是一個道理。”
五四班大多數女孩子表現還不錯,特別是喬韻芝和陳李,表現相當出色。可是男生就比較差勁了。
沈永恆的胳膊腿軟沓,吳昀總是慢半拍,鄭宵的動作不知怎麼的總有點像醉拳,湯恩伯倒是出人意料地學得快跳得好,常被拉出去做示範。
人才啊,綠綠想,我們其實並不缺乏人才,只是缺乏一雙發現的眼睛。
最讓人操心的是一位叫米小寒的小男生。
這位米米同學,其實平時還是挺安靜的,成績也算不錯,在五四班算是優等生了。可是,他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學會一個簡單的動作,並且,完全沒有節奏感,三拍與四拍對他而言是一樣的!等到輪流轉身擺造型時,可憐的米米簡直暈頭轉向了。
芝麻糊氣急敗壞:“這位同學,叫你在三大大這個拍子上轉身,記住沒有,三大大,三大大。第二拍時你不能動,明白嗎?再來一遍!”
一大大,二大大,壞了,糊塗的米米又轉身了。芝麻糊叫:“三大大,三大大,我三大大這一拍還沒有喊出來你又動!三大大,你到底明不明白?”
綠綠看不過,跳下臺階過來說:“這樣,你們四個,現在我給你們一人一個新名字,你,就叫一大大,你叫二大大,你,米米,你叫三大大,你叫四大大,聽教練老師的口令,喊到誰誰轉身,明白了嗎?”
四個小蠟燭說:“明白了明白了。”
按這個方法一試,果然行了。
芝麻糊說:“咦,你還真行。我不也是這麼表述的嗎?他們為什麼聽不懂?”
綠綠笑著說:“內容是一樣的,你換一個小孩子容易接受的說法就行了。化抽象為具體,拍子是抽象的,名字是具體的嘛。”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訓練中,芝麻糊乾脆就一直叫這幾個孩子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四大大。
後來,過了一年,芝麻糊他們要排一個新的大型舞蹈,去陝北採風,他才瞭解到,陝北人管爸爸叫大大。原來自己傻里傻氣地管幾個孩子叫了半個月的大大!難怪那個小老師自己不那麼叫,又難怪杏仁茶也跟在裡頭壞笑,可恨這傢伙胳膊肘朝外拐,竟然也不提醒自己,那個清眉秀目面容可愛脾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