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已經在考慮到底是先出兵拿西城郡回來稱王,還是先自立為王,再去取西城郡。
西城已經到了嘴邊,再不去拿,就要被劉備拿了,如果劉備拿了,也不好明目張膽的交給劉禪,畢竟打仗歷來都是這樣,誰立功就賞誰,劉備益州部下立的功,賞給荊州官員,怎麼也不好說。劉備現在仍然處於需要拉攏益州官員的階段。
而且劉禪從西城回來,再一次攜大勝之勢,稱王也更加名正言順。
可是現在,勸進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正是熱度最高的時候,此時不稱王,未免冷了眾人勸進之心。
思來想去,劉禪還是覺得,稱王事大,西城事小。
我來人世一遭,若不稱王稱霸,何來稱心如意。
而且早早稱王,本來就是她的既定目標,如今荊州穩固,曹操進軍荊州的門戶,無論是上庸,還是新野,江夏,都已經被她拿在手裡,而益州在劉備手裡,荊州的穩固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年的劉表。
劉焉敢在成都用天子車馬,劉表敢去荊州郊外祭祀天地,雖然他們未稱王,但做出的事卻已經相當於稱帝了。
馬良在五月初十這一天,正式率領後將軍府所有官員,集體辭職。
並且表示,如果劉禪再不給天子上表,請天子加封為楚王,眾人愧對天下忠良和百姓黎庶,只能遠遁山野,終老殘年了。
劉禪無奈,只能命人將他們全部請來,答應給天子上表,請求冊封自己為楚王。
眾官這才歡天喜地的跪拜,劉禪一臉愁容,慼慼苦苦的說道,
“卿等實在是害苦了孤也。”
從第一人勸進,到劉禪答應上表許都,這中間一共只用了兩個多月,未免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劉禪也顧不上了,她遇到的阻力本來就比曹操小得多,相對於曹操,她的優勢太大了。
她是漢室宗親,本來就有稱王的法理支援,而曹操明顯違背了非劉氏不可王,她的部下都是一直以來跟隨劉備和自己的,而曹操的重臣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曹操打著奉天子的旗號才來的,曹操要稱王就要清理他們,再加上曹操先稱王,在她之前擋了風。
就在同一天,五月初十,劉禪正式上表,請求天子冊封自己為楚王。
表言:
“臣劉禪言:
臣父,漢室宗親,非具大才,當國難之際,憤然而起。
……
二十年,加臣禪為荊州牧,後將軍,督荊襄九郡。
……
在昔虞書敦敘九族,庶明勵翼;帝王相傳,此道不廢;周監二代,並建諸姬,實賴晉、鄭夾輔之力;高祖龍興,尊王子弟,大啟九國,卒斬諸呂,以安大宗。
……
今操惡直醜正,實繁有徒,包藏禍心,篡盜已顯;既宗室微弱,帝族無位,斟酌古式,依假權宜:上臣為大司馬、大將軍、楚王。
臣伏自三省:受國厚恩,荷任一方,陳力未效,所獲已過,不宜復忝高位,以重罪謗。群僚見逼,迫臣以義。
……
敢不盡力輸誠,獎勵六師,率齊群義,應天順時,以寧社稷。謹拜表以聞。”
一篇表文,洋洋灑灑上千字,而且是用毛筆書寫,給皇帝上表又要字跡工整,說是半個下午臨時寫成的,就問你們信不信?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荊州的臣屬是信了。
劉禪立刻差人往許都送表。
天要黑了?
這我不管,多等一刻都不行,還是連夜去送表文好。
表文送到許都去,本身就是一個形式而已,難道曹操還會同意劉禪為王麼?
所以從劉禪答應上表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是大司馬,大將軍,楚王了。楚王爵位高於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