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與他身上的白玉袍十分相似的顏色。顧姳煙。
楚離瞥開眼睛,他根本不屑看到她。
顧姳煙卻失了往日的淡定,異常憤怒地指責道:“楚離,你好卑鄙!到底想把我們顧家逼成什麼樣子才肯罷休?!”
楚離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就那麼緩緩笑了起來:“本王以為,在太子妃的眼裡,什麼都不在乎呢,又何必在乎你們顧家怎樣?”
顧姳煙鳳目含著無限恨意,從小到大爺爺第一次罵了她,說她不該嫁給太子楚蕭,不該那麼任性,不該把家族陷入如今的內憂外患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他不動聲色間就把凌家與顧家還有傅家弄得人心惶惶,藉助楚皇的力量,把所有人震懾住卻無力反抗。
“楚離,你明明知道,在我的心裡眼裡,最在乎的只有你和顧家,你究竟想怎麼樣?!”顧姳煙怒道。
笑話變得更好笑了,楚離真的笑出了聲:“呵呵,抱歉太子妃,本王從來就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至於你眼裡有誰,心裡有誰,也通通都沒有興趣。”
到底需要多麼殘忍,多麼狠心,才會把別人的情意通通踩在腳下,再用鞋底一點一點磨碎呢?對待敵人毫不手軟,更不會心軟,這是楚離的態度。
然而,顧姳煙從來就不是一個會中途放棄的人,胸口的鬱結一點一點增加,她的拳頭握緊,冷笑道:“既然如此,就比一比誰更有手段吧!楚離,我從來都不信,我會輸給你!”是最愛的人,也是此生最大的對手。
楚離的神情依舊平常,沒有去放狠話,邁開步子不急不緩地朝前走去。到底是不在乎的人,連離開都能這麼決絕,倘若換做另一個女子,怕又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態度了。愛情裡,當真是誰在乎得多,誰便落在了下風,變得卑微而渺小。
顧姳煙蹙緊了眉頭,決然轉身,往回走,卻在綠竹林的轉角處碰到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紫色蟒袍,眉目如畫,正靜靜地望著她,開口問道:“煙兒,你去見七弟做什麼?”
他只是無意中遇見而已,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些什麼。
顧姳煙有一瞬間的失神和慌張,然而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只是碰巧遇到罷了,楚離還是那麼驕傲,我們言談不和,吵了幾句。”
楚蕭半信半疑,然而他沒有細細追究,笑道:“母后讓我們過去。”
顧姳煙一笑:“好。”
斂了斂眉,微微垂下的鳳目依舊凌厲如刀,這宮中步步都是危機,現在她周身包裹著怎麼都掙脫不開的繭,一面要與傅家站在一起,保住顧家的利益,與楚蕭同床異夢,與傅婉瑩逢場作戲,一面又要保證楚離的安全,讓他活著來求她!層層的困難是一張自己為自己織就的網,除了繼續織下去,別無選擇。
果然不出所料,傅婉瑩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刺殺楚離,因為他現在的走勢已經把傅家逼到了絕境,太子的皇儲之位岌岌可危。顧姳煙當然不會同意,楚離是她的,她不允許任何人動他,除了她自己。
傅婉瑩不肯相讓,也不再相信她那套挑撥離間的計謀,這麼長時間的觀察,都沒有實質性的結果,雲蘇分明偏袒在楚慕一邊,楚離也紋絲不動,根本不在乎似的。顧姳煙卻堅持自己的立場,她的意思是,不論刺殺失敗與否,太子黨都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只會把傅家與顧家都葬送了。
兩個女人各執己見,絲毫不肯相讓,婆媳關係在八月十五團圓之夜正面破裂、不歡而散。
楚蕭去追顧姳煙,問她為何要這般堅持,為何要與母后頂撞,他的心裡到底是有所懷疑的。
顧姳煙今夜確實是失去了慣常的冷靜,停住腳步,冷笑道:“太子殿下,你忘記我們當初的約法三章了嗎?”
楚蕭沉默,他自然都記得。當初她肯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