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再有人用。”隨著這句同頭沒尾的話,阿嫵來到了那座荒廢的井邊,井口用一塊木板蓋著,但沒有封住,很容易就拿下來了。
在木板被取下的時候,深幽的井口突然吹上來一陣陰寒刺骨的冷風,好似從地底九幽之下吹上來一般。馬上令千櫻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搓著雙臂衝望著井口發呆地阿嫵小聲道:“主子,這裡看起來陰森森的,您來這裡做什麼?”
手指觸在陰涼地井石上。彷彿有小蛇在指下蜿蜒,慢慢地……慢慢地纏著手指往上爬,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後化為一條昂然巨蛇盤在她脖子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收緊,直至令她窒息!
阿嫵下意識地去摸脖子,那裡並沒有蛇的存在。但是她知道,那條蛇就在自己心裡,怎麼也趕不走了,而她,也回不到從前了!
“把掛墜給我!”隨著她的話,千櫻將八角形的鎏銅掛墜遞到了她的手上。那是足以證明曲繼風就是殺害張氏之人的有力證據。可是……千櫻萬萬想不到,阿嫵居然將這麼重要的罪證隨手給扔進了廢井之中。只聽得底下傳來一聲沉悶的“撲通”聲,根本沒時間讓千櫻去接,她急得半個身子都趴在了井口,使勁想看清楚那銅墜子到底掉到了哪裡:“主子,你幹什麼,那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扔了,難道您不想為夫人報仇了嗎?”
阿嫵探手將千櫻扶直了道:“不用找了,那銅墜已經落入井中沉到水底,若不是下到裡面,根本不可能找到,何況這裡面水有多深也不知道,總之那掛墜是絕對不可能再找回來了。”唇彎處蘊了一絲寒意在裡面:“你我找不到,曲繼風自然也找不到,這口廢井就是最好地銷燬之地!”千櫻急得直跺腳:“可是主子,那可是唯一的物證,就算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也不用尋這麼個地方啊,您……您莫不是氣糊塗了?”
阿嫵也不氣惱千櫻的無禮,只轉過身,迎著刮面的冷風捋一捋吹亂地頭髮,淡然道:“物證嗎?這樣的東西已經不需要了!”
“怎麼會……”千櫻話音未落,阿嫵已倏然轉身,凝聲道:“你以為是上公堂嗎?還要什麼物證!”她瞥了一眼黑洞洞的井口道:“這個東西存在的目的就是讓我知道我娘是被誰害死的,至於要取曲繼風的命,就不是它所能做到的了,既如此,留著不如讓它消失,如此,便不會再被其他人發現!”
“我與曲繼風千絲萬縷地關係,註定我不可能將他送上公堂,按律來定罪,即使真要他的命,也只能私下要!”風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吹得衣裳獵獵飛舞,似一群白色的蝴蝶,蒼涼的白色,如送喪的冥幡:“便如安先生說的,待有一日,我地權勢大到可以無視曲家時,便是我向曲繼風索命之時,如今不過是將他地命暫時寄放著罷了!”
權勢大到無視曲家嗎?一個六皇子的妃妾,就算以後讓她成為側妃甚至於正妃,也不可能達到這個地步,除非六皇子將來能夠成為輔政之人,或者……
阿嫵心中一驚,不敢再想下去,至少現在不能想,無惜以後會走上怎樣地一條路,她還無法預料,但是她自己已經有了一條很明白的路,那就是固寵,將自己在無惜心中的位置不斷加固,牢牢佔據著一席之地,不讓任何女人搶走。
也許老天也想要幫她,所以在這個時候,為她送來了一個孩子,若不是為了孩子,她也不可能隱藏忍耐的這麼好!
“主子!”想到阿嫵內心承受的痛苦,千櫻心痛不已:“不論以後怎樣,奴婢都會跟在主子身邊,與主子一起走好每一步!”
迎著她沒有雜質的目光,阿嫵緩緩逸出一抹乾淨的笑容,只是這絲笑容來的快去的也快,阿嫵睇視著頭上一片漆黑的天空,沉著那一張素顏道:“曲家欠我的,終有一日我會拿回來!”
誓言已經許下,將來會如何,就看命數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