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德妃的手都不曾朝素衣揮下,反而定定地瞧著阿嫵,沉靜的眼眸如看透一切,令阿嫵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心中更是狂跳不止,難道……難道自己的技倆被德妃看穿了?
“將她留下吧!”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卻令得阿嫵心中一沉,嘴裡滿是苦意,想不到避來避去,終究還是避不開,算了,既然上天要她繼續留在紫禁城中,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是一步。
也幾乎是在德妃說出那句留用之話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阿嫵身上,有不解,有嫉妒,有憤恨,有不甘,令阿嫵如有針芒在背,坐立不安,特別是那些因彈的不好而落選的那些個秀女,氣得牙根兒都癢癢,憑什麼一個彈的比她們差上百倍的人都可以入選?雖心中恨恨,但卻無人敢與德妃相爭,將能將一腔怨氣都藉由眼神向阿嫵發洩!
且說那些秀女出去後,靜宜方遲疑著問:“娘娘,這曲秀女琴技如此之差,怎的依然讓她過了初選?”
“琴技差?你真的這樣認為?”德妃低頭用茶蓋撥弄著盞中翻騰舒展的茶葉,聲音閒適悠然。
靜宜尚未張嘴,素衣已是拉住了她:“靜宜,你不該這樣置疑德妃娘娘,娘娘讓曲秀女透過,自然有她的道理。”
德妃彎唇一笑,執了袖起身,目光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本宮沒什麼道理,只是就事論事,她遠比你想的要聰明。”這句似是在對靜宜說,卻是有些無頭無尾,令人聽了莫名其妙,不知所謂何意。
德妃未就此事上再說下去,靜宜等人也不敢再問,陪了德妃至殿中用膳,另三場比試在末時開始。
這一場除了章敏之外還有趙吟容,德妃在瞧見趙吟容那雍腫的身形時有些詫異,沒想到秀女中還有這麼肥胖的人,當真令人驚訝。
既是下棋,自然要兩人對弈,輸一人便要落選,而這一場比試也將會是落選之人最多的一場,高達半數。
章敏之不僅繡工出眾,棋藝也不逞多讓,與她對弈的那名秀女棋力並不弱,一開始兩人僵持不下,各不相讓,待到中段之時,章敏之連走了幾步妙棋,逐漸佔據了上風,開始步步緊逼,壓得對方透不過氣來。
德妃本身頗通棋藝,是以饒有興致的一個個看過來,待走至章敏之對弈的這一局時,不由駐足觀望。身邊站了德妃這麼一個人,章敏之卻是連頭都未抬一下,依然將全副心神都放在棋盤之上,反觀其對面那個秀女,就沒這麼鎮定了,執棋的手甚至有些微顫抖。
章敏之再落數子,子子都落在對方要害之處,對方數度想要翻盤,卻終是不敵,最終只能面色慘白的棄子投降。
直到這個時候,章敏之才欠身向身邊的德妃請安,德妃和顏悅色地道:“你的棋藝很好,最難得的是能守得住心,不為外界所擾,下次若有機會,本宮也想與你對上一局!”
“謝娘娘厚愛!”章敏之神色淡然地謝了恩,也許她真的是天性淡漠吧,不管什麼事,都無法讓其心境或神色產生大的變化。
再看另一邊的趙吟容,她自小懶惰,雖家中聘請名師教習,她卻是能推就推,能偷懶就偷懶,從未認真學習,對於下棋更是一知半解,勉強知道該怎麼走而已。
趙吟容下的一手臭棋,但她的對手可不弱,一出手便迫的趙吟容連連棄子,無法自保,眼見著就要輸了,趙吟容突然小聲說道:“喂,你是哪家的秀女,姓什麼?”
“你問我嗎?”一直低頭注視棋盤的秀女聽得趙吟容的話抬起了頭,那是一張白得像玉一樣的瓜子臉,眉心很寬,下面是一雙煙水秋瞳,尖尖的下巴,以及那一點紅唇,又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只是這美人兒身形瘦弱看著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我不過是普通人家的秀女罷了,不值得一提。”
她輕描淡寫的口吻卻令得趙吟容有了信心:“瞧你的佩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