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往廚房跑去,好不容易終於在一個拐角處追上了王麻子。她小心地掩藏著自己的身形,遠遠跟在王麻子後面,不讓他發現。
而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被另一個人瞧在了眼中。
阮梅心站在沒有燈光的黑影中靜靜地看著千櫻尾隨王麻子而去,目光隨雨滴的落下而激起絲絲漣漪。
“主子,看來曲妃對王麻子還是很懷疑,否則不會派身邊的人跟著他,只是她為什麼不和主子您說?”阮敬昭眼裡帶著深深地不解。
阮梅心輕笑著仰頭不語,任由冰涼地雨珠打在臉上:“你不明白嗎?我卻是明白呢,曲妃她眼下如驚弓之鳥。誰都不信,連我亦不例外,也許她以為今天的事是我刻意安排的呢!”
阮敬昭大吃一驚,脫口道:“曲妃怎麼會這麼想呢。今天要不是您,她可就……”
“她要這麼想我又有什麼辦法,敬昭,人心往往就是這麼難測,你幫她,她未必會領情,而你害她,她也未必會明白。”阮梅心淡淡地說著。她抬手拭去落在臉上的雨水忽又笑道:“不過也好,經此一事,她應該會明白自己到底該信誰!”
“把傘開啟,咱們走罷!”隨著阮梅心的話,阮敬昭撐開了從風華閣拿來的傘,為她擋住從天而降的秋雨。
阮梅心輕移步履剛走了幾步。忽又想起什麼。轉頭道:“敬昭,記得好生打賞那個報信的人。以後還有許多用得著他的地方!”
“是,奴才會的。”阮敬昭點頭記下,跟在阮梅心後面徐徐往明心院走著,忽然,在雨滴中,又一道響雷轟隆直下,在他們地頭頂盤旋炸響……
再說千櫻那邊,果如阿嫵所料,王麻子出風華閣後並沒有回廚房或他自己的居所,而是在左右覷視無人後,偷偷摸摸地穿門過堂,直往燈火通明的點翠堂而去,在那裡逗留許久才出來。
當千櫻將所見告之阿嫵後,臉色陰晴不定的阿嫵竟是長長出了一口氣,一直懸在心裡,一直擔心地事,終於可以放下了,是含妃的計,與阮梅心無關,她確實只是湊巧遇到而已。
適才她一直強迫自己去懷疑阮梅心,懷疑這位自入府始就一直對她諸多關懷的王妃,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而今可算是真相大白,儘管依然有人要謀害她的孩子,但是含妃,從來……從來就不是她相信的人,與她為敵,與她對抗,並不會太過為難,只是自己該如何去做呢?
阿嫵自沉思中醒來,見千櫻被雨淋得透溼,衣服緊裹在身上,衣發之間不斷有水滴下,盡是沒入冬,但深秋的夜雨也涼得讓人發顫,千櫻凍得嘴唇發紫,站在那裡不住發抖。。。
阿嫵暗怪自己粗心,忙讓千櫻下去換身衣服,另讓畫兒去廚房煮碗濃濃的薑湯來,好讓她驅驅寒。
千櫻很快便換好一身乾爽地衣服回來,喝過薑湯身子暖和之後,見阿嫵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小聲道:“主子,今日之事,咱們是不是應該告訴殿下?”
“告訴殿下?”阿嫵嗤笑一聲,眼眸裡是說不出的淒涼:“我們有真憑實據嗎?還是準備抓了王麻子回來嚴刑逼供?沒有用的,千櫻,含妃既然會走這步棋就表示她徹底掌握了王麻子,咱們現在去告訴殿下,不僅扳不倒含妃,甚至可能讓殿下以為是我們有意汙陷,最終只會落得一個於已不利的局面。”
千櫻承認阿嫵說得在理,可是就這樣忍氣吞聲,始終是有些不甘:“主子,話雖如此,可奴婢擔心有這一次便會有第二第三次,難道您真準備這樣一直處在提心吊膽中度日嗎?”
“不這樣又能如何?”阿嫵低低一嘆,拔下頭上的雕花象牙流蘇擲在桌上,起身走至門外,站在滴水簷下怔望著重重雨幕,盡是身在階上,亦不斷有激濺起地雨水打在暗紅色地繡鞋上,鞋緞面上溼潤的痕跡不斷擴大……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