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咱們雖是他的兒子,眼下卻沒資格說這些啊,真有資格的那些人,各有各的心思,總之沒一個會到父皇面前說這些的。”
“這樣嗎?”辜無悠喃喃說了一句,順著無惜的目光望去,迎著朝陽,這個少年逐漸浮起燦爛的笑容:“六哥,既然他們都不說,那就等你有資格的那天去向父皇說吧,也許……”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無惜也猜到了幾分,雖心動卻也知前路艱難,帶起一絲如浮光般淺淡卻又深遠的笑,悠悠道:“也許吧!”
且再回過頭來看阿嫵這邊,為怕時間來不及,一路上她不停催促那些抬轎的人走得快些,儘管早已想好了過會兒要應對的話,可心還是跳個不停,不停猜測皇帝聽到她請求時的反應。
第二十二章 相爭(6)
至順貞門前下轎,由侍衛轉告太監去稟報,足等了有半個時辰,那名太監才再度出現,建德帝允許阿嫵進去,命其前往養心殿見駕。
聽到這話,阿嫵的心頓時安下了一半,她瞥了千櫻一眼,示意她帶著琵琶隨自己一起進去,由順貞門入內,要過御花園、隆福門、永壽宮,然後才能到養心殿,阿嫵來過好幾趟,倒也熟悉,就沒讓那個太監引路。
原本走得及快的阿嫵在經過一座石橋時,突然停了下來,撫著冰涼的欄杆探頭去瞧底下清澈的湖水,寄清湖嗎?上次建德帝就是在這裡讓她彈琵琶,藉由她去懷念另一個已經逝去的人,是因為她長的像那個人還是另有原因?
他喚她娘,卻說她不是太后,這樣的話令人費解!
不過這一切並不是眼下的阿嫵該想的,她如今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儘量去接近建德帝所緬懷的人,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激起建德帝對自己的憐惜!
她理一理裙裾,就著欄杆坐下,然後自千櫻手中接過琵琶,試了試弦後,彈起了曾經彈過的那種曲子,纏綿哀切卻又動人心扉,明知會悲會傷,卻又忍不住生出要*近的慾望。
琵琶聲飄蕩在寄清湖與養心殿的上空,錚錚不絕於耳,明黃色的袍角一如阿嫵想象中的出現,建德帝慢慢從養心殿裡走至寄清湖上,阿嫵曾經見過的神色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中,特別是那份赤子純真至極地眷戀!
建德帝直到阿嫵把曲子彈完。才收起那份眷戀,恢復了慣有的神態,笑道:“你的琵琶彈的不算頂好,卻最入得朕耳,定璇。今日怎麼想起進宮見朕了?”
阿嫵抱著琵琶跪了下去,彎卻的腿牽動了原先地淤傷,疼得她暗自皺眉:“求皇上恕罪,定璇此來是有事相求!”
“事?什麼事?”皇帝的笑如浮光一般淺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眼裡的審視與犀利,阿嫵垂著頭將狗剩屈打成招,即將被問斬的事說了出來,至於無惜在裡面的牽連與動作則統統省了去。臨了仰頭無絲毫閃避地迎向建德帝銳利的目光:“求皇上救救他,他當真是被冤枉的,定璇不願看他枉死,所以才斗膽進宮求皇上開恩!”
“枉死嗎?”建德帝仰頭望著天色,沉沉地聲音令天似乎黯了幾分:“那按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刑部斷案不公?”
“定璇不敢!”阿嫵垂首輕語。
“不敢?”建德帝的臉上滑過一絲捉摸不透的笑:“你不是不敢,而是已經敢了,後宮不得干政……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雖然你不屬於朕的後宮,卻也算是后妃,豈能干涉政事!”說到後面。語氣漸漸嚴厲起來,並且揮手示意後邊跟隨的人退後至遠處,千櫻亦是一樣。
“定璇,你老實告訴朕。你今日到這裡來,是不是無惜授意你的?”待附近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建德帝冷不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任是阿嫵再怎麼鎮定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慌,想再掩飾已是來不及。
建德帝一彈袍角與阿嫵適才一樣,倚坐在欄杆上,花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