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滿,只是他與郡主……”阿嫵帶著幾分為難道:“身份的問題到底擺在那裡,理親王和皇上會同意嗎?”其實還有一個擔憂她沒有說,這個擔憂才是真正要命的。
“這些都是次要的。”無惜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令得阿嫵心思驟沉:“那麼六郎想說的是……”
“是柳逸的意思,他……”後面的話被在頭頂炸響的驚雷給淹沒,但無惜的意思,阿嫵已經明白了,真正難題在於柳逸,如果有朝一日賜婚的聖旨下來,他是從旨,還是抵死不從?
“六郎來與我說這些,是希望我能夠說服柳逸?”阿嫵隱約明白了無惜此次的來意。
“是!”無惜坦然點頭:“我希望你可以說服柳逸,如果賜婚的旨意下來,他能依旨迎娶,不要抗旨不遵。”
為什麼?阿嫵下意識的就想問原因,話已到嘴邊,心中一動,硬生生忍住,不過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被無惜瞧在眼中,無惜目光微微一黯。背轉了身道:“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突然這麼盡心盡力的撮合他們二人,只是為了成全連城嗎?”
儘自沒有轉頭,他卻彷彿看清了阿嫵臉上每一個細微地表情變化,靜靜地,不聞一絲聲響。直到一道悶雷打破了這不自然的靜謐,無惜乍然回身,那一襲白衣輕袍甩起一道優美的弧度,那一刻,阿嫵突然覺得無惜離自己好似遠了許多,讓她生出一種觸控不到的錯覺。
“如果我說不是,如果我說是另有目的呢?”不待阿嫵回答,無惜已經流水般地將他的顧忌與擔憂給說了出來。這般機密,甚至與無惜命途息息相關的事,他卻毫不猶豫的告之了阿嫵,這是他對阿嫵的極度信任,連阮梅心都沒有資格擁有的信任。
可是,若有朝一日,阿嫵背叛了他的信任呢?
這自然是極後面的事了,眼下阿嫵地全付心思,皆被無惜的話給束住了,她萬料不到。一個看似簡單的婚姻,背後隱藏著如此深的意思,是的,若從無惜的角度出發。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見辜連城嫁給四皇子的人,可是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做主,便是看似尊貴的皇室子孫也不能例外,不,皇室子孫也許比一般人更可悲,因為他們甚至要被迫犧牲自己的婚姻。將因由講清楚後,無惜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是定璇,你不覺得連城也許是真心喜歡柳逸嗎?連城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若不是真喜歡到了極處,她是不會用這種過激地手段來傷害自己的。”
“可是六郎,你能保證郡主不是一時興起嗎?保證她不會在得到後就隨手拋棄嗎?”阿嫵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問得無惜啞口無言。
阿嫵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頭,輕輕說道:“用一個不確定的未來,賭柳逸一輩子的幸福,這對柳逸來說並不公平,我……”
如果柳逸喜歡的不是她,或者說她不知道,那她還能沒有負擔地去勸柳逸,可是現在什麼都知道,她不能回應他一直以來的守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沉重的打擊,又如何能去勸他接受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
“定璇,這個世界是沒有絕對的公平的。”無惜深沉地眼眸裡跳躍著幽異地火苗:“你覺得這樣做對柳逸不公平,那麼我呢,老天爺對我就公平嗎?一樣是天皇貴胄,我卻從來都矮兄弟們一頭,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輪不到我,我有的全是別人不要地,長大了也一樣,好差事都教別人領了去,我費心耗力,還是隻能領到一些得罪人的差事。”無惜越說越激動,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他都沒有忘,只是平日裡無從訴說,只能壓在心底強忍,他恨恨地捶了一下黃楊木桌,神色痛苦地道:“更甚者,我甚至連女人都……”
阿嫵心中抽痛,知其又想起了阮梅落,失去她,是無惜心中永遠的痛,那個傷口在每一次即將結疤的同時,都會被一隻無形的手給重新挖開,讓那個傷口始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