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無所顧忌的要求?”垂下的眼瞼更加深了眼角細密的魚尾紋。雖然還算鼎盛之年,但他畢竟已經五十五了,再有權力的人也抵不住歲月的流逝……
“皇上待定璇恩眷有加,定璇感激尚來不及又如何敢不敬皇上,只是不願見有人因自己而痛苦罷了。”阿嫵潺潺輕言,恰如一彎流淌的小溪。
“是嗎?沒有別地目的?”他甚至都沒有低頭看阿嫵一眼,可阿嫵卻感覺他彷彿將自己看了個透徹一樣,捧在手中的暖爐一下子冷得像塊冰一般,她努力維持了鎮靜的語氣:“是,從來沒有。”
建德帝於她來說。有長者的慈愛關懷,如同早逝的父親;但也有上位者的威嚴與多疑,令得阿嫵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好一會兒,阿嫵才聽得頭上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繼而肩上一鬆,那隻手已經收了回去:“也罷,就讓李德林隨你出宮去將那孩子抱回淳王府吧,但是你記住,若一旦有什麼不詳的兆頭,必須馬上將孩子送回道觀,不得有誤!”
阿嫵面上一喜,忙跪下謝恩:“是。定璇知道,絕不敢忘,多謝皇上恩典。”自從入宮開始,她求建德帝的事從來沒有被拒絕過,一件也沒有,她也不知道建德帝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縱容。但是君恩深厚。無疑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
在殿內侍候的李德林看他們說完了事,才小心地上前來道:“啟稟皇上。章婉儀在外求見。”
建德帝似頗為意外:“她來了?讓她進來吧。”
章婉儀,曾經一道選秀的章敏之,一道入宮的秀女中,她是最得寵地,甚至有直逼燕妃之誓,半年間連晉三級,聽說皇上有意予她正四品榮華之位,多少人在宮裡熬了一輩子也沒能熬到這個位置。
自被指給無惜後,阿嫵就再沒見過她,特別是從齊媛那邊聽了那些事後,內心與章敏之的距離就更疏遠了,想不到今兒個會在這裡遇到。”
在重又進來的李德林身後,有一抹如晨霧般淺薄的紫色,合歡花枝纏葉繞的停留在那抹紫色上,蕩起一絲繁漪卻又清冷的美。
半年未見,章敏之變得更美麗,但清冷卻一如故往,誰又能看透在那清冷之下蘊藏著無比精巧的算計之心。
她輕盈地走到建德帝面前,伏身下拜,冷傲的臉上綻出一絲若有似無,卻又能恰好令人眼前一亮地笑容:“臣妾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婉儀平身。”建德帝和顏悅色地扶起了章敏之,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妃子甚是滿意:“大冷的天過來有事嗎?”
章敏之眼波一轉,漫不經心地掃過阿嫵,復又抿著那絲笑道:“回皇上,臣妾無意中聽御膳房的人說起皇上最近胃口不佳,所以臣妾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家鄉的開胃菜來給皇上享用,希望皇上能多吃點。”
建德帝仰首一笑:“辛苦婉儀了,衝著你這份心,朕也一定多吃點。”說罷他拉過章敏之指著阿嫵道:“你可還認得她,她是與你一道入宮的秀女曲定璇,被朕指給了老六為庶妃。”
“臣妾當然記得,何況皇上也常在臣妾面前提起,選秀時臣妾與曲庶妃亦甚是交好,只是後來各居一方,已有半年未見,乍一瞧還真沒認出來。”章敏之淡然說道。
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阿嫵忙衝章敏之施禮:“定璇見過婉儀主子。”若論起品級來,她是郡王庶妃,未見得會比只是從四品的章敏之低,但是章敏之如今是皇上身邊地人,君王身側地人自與臣下不可相提並論。
“你我是一道入宮的人,無須多禮,聽皇上說你已經有三月地身孕,真是可喜可賀。”她瞥過不自在的阿嫵,取下腰上繫著的百子伶俐和田白玉掛件塞到阿嫵手中:“我也不知你在這兒,沒帶什麼像樣的東西,倒是這塊白玉還蠻襯合的,既有佑子之意,玉器又屬辟邪之物,就當是我給你未出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