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配合,不要生事!”裴春說著,帶著兩名副手便走進了房門,剛一進屋,三個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侯府侍衛瞬間就愣住了——房中佈置還算簡潔,顯然這些人只是暫住,不像長居的樣子,但是用具卻極是講究,樣式新穎,有些像胡人那邊傳過來的精緻爐子。鑲嵌於牆內,燒得正旺,爐前一桌兒上,罩著‘軟煙羅’的桌布,那絲綢自己想扯一匹與娘子做衣裳。尚且不得,這家竟用來鋪桌子!那桌上用具皆是木頭制的,乍看起來不起眼,但是略微細看,卻見那壺杯上的雕刻花紋栩栩如生,花色也各不相同,顯然雕工精妙,碰上愛這手藝地。怕是要珍藏於箱底不與示人,或是握於手中做把玩之用,像這般隨意地放於桌子上當作一般用品,恐怕是萬萬也捨不得的。
再看這屋子裡的人,一個穿著華麗男裝的美少女正慵懶地靠著火爐小憩,看那衣著打扮氣度。即使說是公主郡主之尊,恐怕也沒什麼不妥當,他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誰知道這樣的貴族小姐是何等脾氣?萬一惹惱了她,搞出禍事來,恐怕小侯爺是絕對不會為了自己一個下人出頭。
在這少女地右手邊,有一少年手捧書卷,此時正抬頭望著自己。那一雙冷目森寒,眉頭微蹙,隱約帶著煞氣。想必剛才開口說話的正是此人,他雖然衣著平常,但是氣度雍容,自帶威儀,到像是個身處高位的上位者,雖然年紀太輕了些,但是裴春可不敢隨便出口得罪。
他旁邊坐的卻是看不出深淺的人物,那也是少年,只是臉上略帶了些玩世不恭,身上圍著薄被,臉色蒼白,只有雙頰沾染了些病態的紅暈,舉止乍開似乎頗似江湖人,但是他此時卻擺弄著圍棋,雖然裴春不大懂棋,但是見了那精巧別緻的棋盤,晶瑩漂亮的棋子,也知道,身上常備著這麼名貴地棋盤棋子的人,棋力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這麼看來,這人到有幾分疏狂名士的氣派。
另外兩個明顯是侍從之類的人物,他們的腰身筆直,目光警覺銳利,顯然身手不凡。
“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走,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犯!”
方笙冷淡地聲音打斷了裴春的思緒,他連忙放緩了臉色,苦笑道:“各位公子小姐,在下只是個當差的,既然小侯爺下了令,咱們自然要抓緊追捕刺客的,就請各位行個方便,讓兄弟們略略搜查一下,能夠交差!”說著,裴春地眼睛瞄向那隻大大海藍色屏風,這個屋子空間不大,也沒有衣櫥,木床之類讓人藏身的地方,若那‘刺客’當真在這裡,恐怕也只能躲藏於屏風之後了。
“放肆!小姐的浴室也是你們能夠參觀的嗎?”方笙尚未說話,洗硯已經勃然大怒,蹭一下站起來,“你是什麼東西,也妄想進小姐的浴室,讓我們爺兒知道了,就你這一句話,要了你這條狗命還算輕地!……”
“洗硯!”這時本一直坐著玩弄棋子兒的江小商皺眉道,“小點兒聲,吵死人了,你跟了方少這麼多年,怎麼還這般不沉穩?他們放肆,轟出去就是,再不然,殺了也罷,叫喚那麼大聲做甚?”
他這話一出,裴春冷汗嘩啦就流了下來,實在是江小商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唬了他一大跳,真真覺得這位少爺是個殺人不眨眼地主兒!急忙退後兩步,賠笑道:“對不住,對不住,在下這就告辭!”他咬咬牙,終究還是拿不準這些人的身份,雖然安樂侯地位尊崇,不用害怕什麼人,但是那不代表自己一個七品的侍衛統領,也能有那麼大的面子!說著,裴春急忙退出門去,還小心體貼地關好了門。
“大人,咱們這就不查了,萬一……”裴春身後跟的一個侯府侍衛為難地看著那扇又關起來的大門,侯爺交代要搜遍陳州城每一個角落,隨便漏掉,可是要帶腦袋的。
“讓人給我盯著,我就不信,裡面的人還一輩子不出來了。”裴春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兒,吩咐道,“只要他們一出門,立即回